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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来不及回首,我没有准备好歌和酒,便失去了能温暖轮回的火炉,任凭天地苍凉,许不回我生命中的庸人之伤。
我知道,自己即便拥有了画笔和语言,也画不尽人生的伤感,道不尽全力以赴奔向生活,而后落寞收场的无言悲凉。
人有时候做一些事情,是需要有天赋跟着的,那叫做与生俱来的资本。这种资本,在没有的前提下,你学可以,但太过于吃力,而且,结果大多不甚理想。
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曹家就像一个军营,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有着顽强抗敌和与自己强大的内心承受力斗争拼搏的能力。琴婶儿不算是例外,她只是先行冲锋陷阵,为身后的“战友”了解一下敌军的情况,以便做好军事战略部署。敌军是谁?面对天塌地陷的乐观主义心态和以儆效尤在曹家没有用的现实主义论断。
只不过,那时候的我还小,尽管面对着众多的不幸和难以置信,但依旧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我希望我的未来可以如我想象的一般,当然,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是这个社会教会我们的,一个不争的事实。
后来有人曾问我,这人生的剧本究竟有几部曲?我也不知道。而实际上,不管这剧本是什么题材,有着怎样精彩纷呈的桥段,亦或者有着怎样悲催无邪的主体架构,你拼了命地想改,改来改去,最后的脚本,都是你既定的一生。这,便是生而为人的无力感。
她几乎每天都诵经念佛,难道,她是在用现在流行的一个词语来面对世事无常?就是佛系?或许是吧。但她的生活环境毕竟和现在有着几十年的代沟,她不懂,所谓的佛系人生观,是要建立在主观意识的努力、客观因素的允许以及正确的三观基础之上的。然而,奶奶的佛系,前提条件,一个都不具备。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眼前满是白墙落寞,那心底无尽的悲凉,从被有意驱赶的话说出口,便从未曾被血液温暖过。
那时候我就想,这人要是都长一样,也就不存在庸与不庸之说了,毕竟,人生存的本性所决定,每一个人所困扰的,忧虑的,开心的且希冀的大体方向都是一致的。都是把庸俗的思想冠在每个人的喜怒哀乐之中,灌输在自己庸俗的人生欲望当中。这本身就是人的共性,只有命运,才赋予了每个人的不同。
“这世间,虽说快乐大都相同,不幸各有不同,但其实,我们在历经现有的悲痛时总是无限扩大,而在回忆以往的伤感时,基本上,却都是一笔带过。因为,除了悲,没有别的。”我说。
那一晚,我窗外的梧桐树不仅仅是空头枝无留,满门的萧条,就如同这快要入冬了的南京,天地之间,无言的萧瑟诠释着曹家的生离死别。我曾在事发之后的几天里,盯着那门口的皮箱看,我试图看破父亲的内心,也试图看回曹家曾经盛放的红尘。
只不过,人会随着时间,把悲伤葬在心底,然后选择在特定的日子里,缅怀思念过去。
后来我总结,这人随着时间和年龄的成长,其中一项不可或缺的表现,便是厚了颜面。
只不过,所谓傻子,便是往往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化或太复杂化,然后让自己陷入一地鸡毛的境地。
舆论这个东西,它如果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气候,那便是教科书里所讲的,它势必会以某种自然现象呈现出来,并且,想要隐退,也是需要时间的。
你会发现有一点,人的一生当中,想要记起一些快乐的时光,似乎费尽心思想起来的也只是一刹那,而且,感同身受的快乐也是极为短暂的。不过,触景生情也好,因事问情也好,人的悲戚感情,总是更容易从心底被翻出来。它就特别像是在垃圾桶的里沉浮的灰尘,平时看不见,但随便你扔点什么进去,瞬间便会尘土飞扬。
我懂父亲话的意思,他指的不是这一件事儿,她用自己的错划清了与曹家的界限,就像是小时候桌子上的三八线,男,女,有别。
张静背对着大家,她低头抽泣了,只不过,风大的时候,眼泪是廉价的,因为别人未等看到,便已干涸。
这一世的熙熙攘攘,一轮又一轮的人来人往,又有多少个,能够真正走到别人的心上。
那一季,我许韶华永存,庸人,永安。
就这样,曹家的几员大将,便相继退出了我人生青春的庸人历史舞台。他们都是这世界上生活的普通而又平凡的人,他们同旁人一样有过梦想,有过追求,或者犀利,或者委婉,但是不管怎样,这人生的路,或长或短,已经有了定数。
他们都曾为别人着想过,也曾在自己生命的长河中划船引吭高歌,他们也都爱着自己庸人里所爱的那些人,只不过,爱的唐突,爱的,有些没有章法。
是的,我在十~十二岁这三年中,历经轮回无常,送别了曹家的一个又一个庸人,最后,除了曹歌和曹灿灿,便只剩下了我的亲生父母。我忽然胸口一阵急促地舒张,我感到呼吸急促,这天上人间,可曾留给我送别亲人的时间?我未曾向我生命中路过的庸人去行离别礼,也未曾注目过他们庸短而匆忙的人生旅程。
吴妈的话没错,欲望是一匹战马,你若是没有驾驭它的本领和征服它的决心,就千万别靠近它,因为,它会越跑越远,越跑越快,直到把你从马背上摔下来,身心俱焚。只可惜,知道这个道理的人太多,通往驯马场路上的人也太多,而安然无恙归返的人,却太少了。
“人不自救天难佑,慈悲不渡自绝人。吴妈,都说这造化弄人,而这造化是什么?三分天命,七分人事。”
“欠什么,都别欠情,因为无力偿还。”
她会经常在坐车的时候看向窗外,看窗外的风霜雨雪,看窗外的人生如画,一如之前的我一般,总是喜欢从陌生人的一切中找安全感。
母亲就那样盯着父亲,两个人,四个瞳孔之间,藏了多少揪心的泪、错爱的缘、无眠的夜、冷风的生离死别!
当有一天,曹歌的口中不再提起“姐姐”的时候,薛浩的口中不再提起“容角儿”的一刻,我知道,母亲,已经走进了往事里。
往事不是不堪回首,是你回首,却不堪去看,去品,再去言。
局长的头衔不牛,而是时代造就的。老百姓都认为当官的牛,而实际上,像我这种当官的,有什么牛不牛的?我所干的,和他的买卖估计也搭不上边儿,左不过是,在任何一个名字后面加上一个局长两个字,这个人,就一下子闪电发光儿了。
锐气太重的人,自然而然都会吃亏的。
我曾以为,我埋了它,它便不会再出现。而实质上,任何一种骨子里的性格和心绪,种土树长,扔水里水流,这种不可能消失的,本身便存在的东西,只不过被我们暂时放进了一个时间胶囊里,它会在特定的时间打开,让你看一下自己当时的心境。然后,你便恍然大悟,原来,时光从来没有偷换了概念,一切只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罢了。比如,我放进胶囊里的善良,卑微,自尊。
是的,贫穷是一个人较为敏感的身份标签,你可以看在眼里,但没必要说出来加以造势,尤其是在贫穷这个词语的后面再添一个骨气进去,那基本上就否定了一个人物质与精神的双重面儿,这和在心理上给人直接判了死刑没什么区别。
刘贞埋进手臂里的,或许不仅仅是过去的那段黑色记忆,还有自己独自挣扎与彷徨失措的那一年,青春所馈赠给她的,那一份成长的“厚礼”。
黑色舆论,有别于舆论。它就像是一场拔河。不存在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一说,更没有人关注这场比赛主办方的真正意图。而事情的真相,往往都在绳子一端人数较少的一侧。另外一侧呢?黑压压的吃瓜观众。这,说白了,归根结底,是一场人多力量大与当事人心理承受能力的抗衡。
刘贞的出身,造就了从小在旁人瞩目和期许中成长,这种瞩目,不是因她的外在因素而引起的,而是家庭教育观念所引申出来的。虽然一直被灌输着优良且正确的三观教育,但是,过高的期望值,也让她如同走在钢丝上的一只绵羊,稍有不慎,跌落万丈。淳朴勤劳的人,敦厚务实便是其人格的代名词,他们接地气的生活态度及仅高于基准生活水平线上一点点的精神追求,值得人钦佩。不过,在闭塞的环境中生存的人们,往往在其有限的社会认知度背后,隐藏着巨大的“安全”隐患。那便是,高估了这个社会人性善恶的稳定度,低估了社会中,“团结就是力量”这个不变的真理。
曾经的“秘密”这个东西,你如若是觉得乘风而去的话,那就也要相信有风也自会再来的道理。风云人物,从来不缺乏话题和喜好者。就像那些曾叱咤风云的人物隐退江湖数十载,后人提起时依旧是喜闻乐道,甚至,明明一根烟能说完的事儿,眉飞色舞地能唠出个下午茶。
没错,说到点子上了。这年头,有钱和没钱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是什么?”“决定了你是往地上瞅,还是往天上瞧!就是没有人平行了视线去看现实社会。钱这东西,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嘛,虽说几张小毛毛票子,但揣兜儿里,走道能飘!贴身上,屁股后面跟一票点头哈腰的!粘脸上啊,要是没粘正当,啪~地一下蒙了眼,那就很容易分不清上坡还是下坡路了,这要是有歪心思的人趁你看不见路时候领着你往死胡同走,得,必死无疑。”
她摇了摇头:“即便是没有真正毕业,但是,咱们这代人,怕是和酒精这个东西分不开了。”我看看她在绿树的映衬下红红的脸蛋儿,就像她话语里的我们这代人的情愫,鲜明而又夺目。
酒精,是一个可以让人从故作收敛到放浪形骸的催助剂,让你享受自己外壳剥离的那个过程,并且努力找寻自己心底隐藏的,潜在的某种情愫。但是,你试图用酒精来挖掘另外一个自己,基本上,除了烂醉如泥之外,一无所获。
酒,不至情深,无以为深。深则不知己醉,醒则不知己心。
我不清楚,那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面灌着的人,灌进去的是什么?是对青春的怜悯?是对年华的伤感?是对未来的忐忑?是追忆过去?还是在追忆过去当中,悔不当初的某种遗憾,历历在目。
这种用酒来短暂性地麻痹自己神经的行为,背后都隐藏着一个所有人的通性,那便是,对生活的无力感。
有人曾经试图用灌醉老天的方式来改写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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