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哪里跑》雏凤下篇第一百零五章此生君子意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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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趁着耶律齐一个分神的功夫,凌云就将左尘拉出了他的怀里,身子一转将他护在了自己的身后,那边一地的血红,无论是大宋人还是契丹人都杀红了眼,风瑟瑟的吹着连天空都变了颜色。
    怀中一空,耶律齐的身子跟着一顿,锐利的目光射向了凌云以及紧紧地站在了他身后的那个人,就连眼睛都泛起了血丝,冷冷的咬了咬牙。又回头看了看来救自己走的属下,耶律赞站在他的身边已经不止一次的催他离开了,可是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的走了。
    有些东西就算是自己得不到他宁愿毁了,也不愿意将他留给别人,即使他喜欢那个人也不可以。耶律齐冷冷的将目光转向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睿言,眼中染上了嗜血的冷冽,疯狂,不能留给他。
    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时间注意他,他那双几近痴迷的眼又深深的看了左尘一眼,然后快速的隐匿了身形,靠近左尘,多想就这样的带他走,就连耶律赞都没有发现他的消失,多想就这样的和他在一起,找了三年,爱了三年,没能能够体会他的痴缠,没人知道他会在没人的深夜中想念着那个人醒来。
    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人知道,无论是爱还是占有,无论是什么都好,他都不会就这样的放手。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次也不会例外的。
    手中的剑在他充满执着的意念下,划过一道闪烁的流星,耀眼迷人却在绚丽极致后是他的悲凉,陨落,当一颗流星划过时候就象征着一个生命的陨落,眼中莹起一层薄薄的泪光,手下的动作却更加的狠辣果决,他的师父在教给他这套剑法的时候就曾经对他说过,剑出必见血而还,剑起必绝心断情。
    没人能逃得出这必杀一剑,因为拿着剑的人不是用手中的剑在杀人,而是用自己的心在杀人,不到迫不得已时不能使用剑起攻心,伤人者自伤。
    只留下淡淡的一道残影,极致的速度,极致的爱,却在邻近的的一瞬间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他在害怕,即使这一剑是他使出的剑刺出的,即使那个想要杀他的人是他,即使那个挥剑的人是他,可是他还是不忍心看见那个人,怕看见他倒下时愤恨的眼神,怕看见他苍白的脸颊,怕看见他鲜血飞溅的模样,哪怕就算这最后一眼他不去看也許就再也看不见了,他也不敢去睁开眼睛去看。
    “萧白。”
    “表哥。”
    两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声相继在皇宫的上空划过,一个素白的身影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极致的速度划过,在乌蒙蒙的空气中划过了了一抹不能够被发现的晶莹。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对于耶律齐来说都不重要了,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勉强的撑起一条细细的缝隙,仅仅能够看见那个人错愕的表情,那张从来都淡漠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其他的表情,真是漂亮呢,黑翼莹莹的眸子酝酿着朦胧的水汽,青绿色的衣衫上被溅满了鲜血,就像交换誓言那日池边的那株艳丽的红莲,红绿相称,阳光正好。
    这一次,该回到相遇的从前了吧,你是游走江湖的行侠剑客,我乃一届满腹锦纶的商人。相遇,相知,你吟诗我做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你如那日依旧衣衫淡雅的青衫可好?
    没有什么江山如画,没有什么笑颜如花,不愿在共谋什么天下,只盼能如白纸一生与你一同,共游山河,静静的守在你的身边,没有任何人能够插足我们之间,先帝不行,睿言不行,任何人都不行,这一次我重新选择,不再要什么皇位江山,只要就这样守在你身边。
    这一次没有人能够插足我们之间了吧,虽然晚了一些,可是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至少你在我身边。
    一身黑衣高高大大的身影就在他的部下发出欢呼的一瞬间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摇摇晃晃的便倒了下来,手中那细长的剑还留在前者的身体上,他便喷出了一口鲜血,倒了下去,这便是代价,挥出这一剑的代价。
    “王兄。”
    耶律赞转身的一瞬间,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样的去形容他那时候的心情,从小到大那个他一直追随的身影,高大的只能够让他看见背影的人倒了下来,在他心中一直像一座高高的大山一样的人,泪水就这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傻傻的站在那里,就算是被敌方的人擒住了他也一点反应都没有,一直看着那个倒在了地上的身影。
    从小的时候他的母后就一直训诫他,一直让他以王兄做榜样,他却总是付之一笑,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的王兄已经无所不能了,对于他而言王兄已经是契丹无冕的君王了。他是他心中唯一一个能够让契丹站起来的人,他不想让王兄以为他想要争些什么,所以只要王兄想要的他从来都不会去抢。
    那个人在他的心中就像是一个神一样的人,就这样的到了下来,为什么要到下来,为什么要用那一招流星揽月,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眼中的明月一直都只是一个幻影,还要这样的执着,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梦而放弃了你的子民,王兄,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能自己的他颓废的跪在了地上,布满血丝的眼睛开始轻轻地啜泣了起来,这样做真的值得么?就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你前半生努力的一切。
    不管周围阻拦他的刀剑是不是会划伤他的身体,是不是已经没有了尊严,是不是整洁,是不是干净,他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看不见了,没有焦距的眼中远远近近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人的身影,那个高高大大的身影就那样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任何的声息,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无论是谁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周围的几个侍卫一瞬间的冲上来将他们两个人团团的围在了中间,其他的黑衣人因为自己的主子倒下了也都心绪大乱没几个招式就被生擒了下来,只是将人为了起来,侍卫却为难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却没有一个人有那个胆子敢上前去询问,无论是他们的陛下,还是一边那一队眼睛泛红穿着一身盔甲的士兵,犹豫了一下,几个人相互看了看有默契的闭上了嘴。
    血,鲜红的血,染红了那银白色的盔甲,夹杂着淡淡的铁锈味,凌云迷离的半眯起了自己的眸子,那张严肃的黝黑面容上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属下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僵硬的抬了抬自己的手想要从自己那身坚硬冰冷的盔甲中拿出来什么,挣扎了一办却又无力地垂到了地上。
    仅仅将他抱住的左尘,一滴滴眼泪顺着他白皙的脸庞流了下来,清冷的面容上仍是带着不能够相信的仓惶,看着他,看着他无力地垂下自己的手,苍白的对他勾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我欠你的咳咳,真是没用,手已经使不上什么力气了,咳咳,能帮帮我么?”
    凌云没有去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无神的眸子迷茫的看着半空中愈发的迷茫了起来,微笑也越来越虚幻起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左尘,无声的张着唇,干涸机械的重复着帮帮我的口型。
    左尘无言的看着他,素雅纤细的手染上了艳丽的红,探进了刚刚凌云无力探入的那个内兜里面,翻出了一个小巧素白的娟子,上好的皇家布料,上面是淡淡的温暖的晕黄,只是一瞥就是能够让人温暖的色彩,小心翼翼的将娟子放在了凌云的手中,在凌云用眼神的示意下,左尘小心的将他打开放在了他的手中。
    也看见了那被凌云的手染上了血的娟子上面的内容,是用两种字体撰写而成,一种是漂亮秀气的小凯,另一种字体大气中透着一股子不可阻挡的锐利。
    黑耀耀的眸子也跟着越发的暗淡深沉了起来,站在一旁的睿言也许没看见那娟子上面的字,但是他看见了,看了心也跟着一阵淡淡的痛了起来,那个用娟秀小凯写的是一首诗,一看就知道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端庄秀雅。
    带我长发及腰,将军归来可好?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山河萧萧,天光乍破遇,暮雪白头老,长枪独守空壕,夜傍吹彻画角,江南晚来客,红绳结发梢。
    待卿长发及腰,我必凯旋回朝,昔日纵马任逍遥,具是少年英豪,东都霞色好,西湖烟波渺,执枪血战八方,势守山河多娇,盼携手終老,愿与子同袍。
    一问一答,只一眼左尘就看出了那下面的字就是凌云的笔记,具是锐气不可挡的青春年少,不难以想象一个少年英雄,一个红粉佳人的青春年少。
    此身君子意逍遥,怎料这山河萧萧,却盼不到暮雪白头老。
    那个让他心心念念的女子,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换得了他的一时牵挂,缘也好,念也好,都随着他们的离开消散了,消散了
    抬起的眸子不期然的对上了那个呆呆愣愣站在那的人,睿言,昔日纵马逍遥,怎料今朝为你束于天朝,罢了,罢了,缘尽了,便离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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