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23.西风烈[3]

江山画最新章节目录
   如瓷的脖颈,小巧弹嫩的双乳,纤细结实的腰身……少冲嗓子干的厉害,一连吞咽了好口口水。他把柳絮儿摆放在了凉席上,又从头到脚又温习了一遍,着慌着急地爬上去……
    月色透过窗棂,屋子里一片淡淡的清白。少冲一觉醒来,觉得浑身发软口齿生涩,就下到地上倒了杯凉茶喝,柳絮儿蜷缩着身子半趴着睡脸上漾溢着满足的微笑。少冲爱怜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扯过薄被盖在她腰上,即使是盛夏快活林的夜晚还是有几分寒意。他还在回味那股销魂蚀骨的感觉,柳絮儿却醒了,没头没脑地说道:“我要是能为你生个一男半女,该有多好。”
    柳絮儿是中宫监披香殿的侍香女,已经服过绝育散,为的是能专心侍奉烈火大神,也避免了执行公务时因生儿育女而意志动摇继而变节投敌。少冲安慰她:“听说育生院有位老先生正在研制绝育散的解药,少则三五年多则六七年定能成功。那时你就能得偿所愿了。”柳絮儿喃喃念道:“三五年,六七年,那时我们还能在一起吗?”少冲心里咯噔一下,如被针扎了一样。
    “我常常想,那日在阅江楼,你为何不要我?是嫌我脏吗?”
    少冲抚摸着柳絮儿如丝绸般柔滑的脊背,笑道:“其实那日我回去后就后悔了,整整一个月眼前都是你的影子。”柳絮儿笑了。她趴在少冲的手臂呢喃自语:“再也不要离开了。”
    窗外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有人轻轻地叩了三下门。少冲安置好柳絮儿出门来,院外空地上一张苇席盖着三具无头女尸,赤裸精光,不着一丝一缕,浑身青肿,双乳被剜,**被捣的稀烂。
    “怀疑是羽灵三人。”高斌指着尸体腋下一块没有皮的伤口,“千叶堂的人都有一朵梅花纹饰。”偏院的厨房里忽然传来连声嚎叫。厨子黄么扑跌着往外逃。锅灶里柴火正旺,锅盖被揭开了一条缝,热气带着肉香扑鼻而来。黄么惊魂未定,指着铁锅,嘴唇抖作一团:“那,那里……”哇地一声哭起来:“人头!……有人头!”
    高斌小心地揭开锅盖:翻滚的热汤中立着三颗人头,丝丝长发随着水流飘然浮动。门口忽有人喊:“柳姑娘晕倒了。”
    柳絮儿被救醒之后,失魂落魄地,自顾自地喃喃自语道:“她们是被大欢喜佛杀死的,她们是被大欢喜佛杀死的……”反复说了几遍,就抱着少冲颤抖起来:“我来这之前,姐妹们都说陇西的强盗都是牲畜,一百个男人糟蹋一个女人,不死不休。他们割女人的头颅煮汤喝,这样被害死的人就不能变成厉鬼找他们报仇了。”少冲无言以对。
    马千里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陇西万马堂大当家马驯,他的母亲是马驯的一个侍女,马千里尚在襁褓其母即被马驯嫡妻毒杀,马千里随其舅父长大。十八岁时马驯被蒙古人擒杀,其嫡亲子女畏惧蒙古人不敢报仇。马千里夜率三百骑兵袭杀蒙古万户多佐,由此名声大震,马驯旧部纷纷归附。二十二岁他创建快活林,终成陇西霸主。
    马氏万马堂长盛不衰的一大秘诀就是治军苛严,马部士卒军饷极其优厚,军纪也极为严苛,入营士卒三十岁前不得娶妻,为保持军卒士气不至溃散,万马堂将抢掠来的年轻女子充作军妓,取名‘花军’,每月逢五逢十,花军便到营中慰劳士卒。这一日士卒们供奉大欢喜佛,通宵达旦狂欢,谓之大欢喜宴堂会。每一场堂会下来,花军都要折损大半,活下来的也多疯癫残废。士卒们将那些被虐杀的女子割下头颅和胸乳,熬成汤喝掉,认为这样死去的冤魂就不会变成厉鬼来索命了。在陇西,骂人最恶毒的莫过‘请你全家女人去吃大欢喜宴’。
    少冲明白这是马千里对自己的一次严正警告,再不走,下一次在热汤里翻滚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脑袋了,虽然这一天早在预料之中,然而事临当头,少冲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安顿了柳絮儿后,他便召集黄敬平、吐故纳兰商议撤出快活林事宜。陇西总舵新的驻地设在安平堡,七百里外的一座没落的土堡。
    它是杨竹圣从一股马匪手里夺来的,背靠大山,面朝大漠,地势易守难攻,四周数百里内没有蒙古驻军。早在三个月前少冲即密令黄敬平督导修缮,此刻工程已经大体完工。当日清晨千叶堂率先启程,马千里派大将朱日哈率兵“护送”至城外七十里。随后阿斯尔密又送钱粮堂七十里。后半夜,传回二堂平安无事,少冲这才放下心来。
    柳絮儿听闻安平堡没有裁缝,赶在行前做了几件内衣,少冲回来后便一件一件穿在身上给他看,红艳艳的小衣映衬着瓷白色的肌肤,看的少冲心旌摇动,搂住她气喘吁吁的正要求欢,冷不丁门外一人轻声唤道:“总舵主,山上有信使到!”少冲道:“我去去就来。”柳絮儿拖住不放手,少冲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这才哄的她放行。
    客厅中一主二从三个人,为首是大胡子的西山人,见少冲进来,板着脸道:“教主手谕一封,请李总舵主一人听宣。”少冲斥退随从。
    密使道:“教主谕示:李少冲自入教来忠贞勤勉,屡立功勋。自今日起擢升中宫监副掌监,即随来使回总教听用。李副掌监恭喜啦。”少冲凛然一惊,接过谕旨,道:“尊使一路幸苦,请稍事休息,待我召集各堂交代一声,就随尊使启程。”密使道:“教主谕旨里交代的很清楚:‘即随来使回总教听用’。陇西之事,自由新任章总舵主接管,你大可放心。”少冲闻言心中一沉。
    密使一努嘴,两个随从一左一右夹住了少冲。少冲冷言道:“尊使也太不近人情,即便要走,也容我带几件换洗衣裳。”密使道:“不必,教主亲自赐你一件紫袍。你现在就可穿上。”说罢捧出一件紫袍来,左右齐喝:“请李副掌监更衣。”
    僵持片刻,少冲只得穿上紫袍,密使哈哈一笑,道:“看起来也十分合体。”说着话他竟弯腰来为少冲整理衣襟。少冲只当他是示好之举,并未在意。谁知那密使一拉衣襟,紫袍中突然窜出数百枚钢钩,将手臂、心腹一起顶住,稍微一动钢钩便会嵌入皮肉。
    少冲怒喝一声:“你这是何意?”密使骤然冷下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手一扬,一股迷烟扑面而来,少冲顿时昏晕过去。
    未知几时,少冲悠然醒来,他没有睁眼,而是侧耳倾听:叽叽呀呀的是车轱辘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里;上下颠簸不止,这应该是山路;有啾啾的鸟鸣声,快活林周遭上百里都是沙地,唯有东南三十里的莽山有山林。没错,莽山是南下的唯一路径,这里就是莽山!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密使抽出短匕抵住少冲的腰眼,喝问赶车的随从:“怎么回事?!”随从答道:“前面有辆车轱辘陷进坑里了。”
    “车上是些什么人?”
    “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婴儿,还有一个赶车的老汉。”
    密使松了口气:“你们过去把车推开,咱们好赶路。”
    两个随从应声而去。密使冷笑一声道:“李少冲,这都是你的安排的。”少冲见被他识破,也不再装睡,冷哼了一声,道:“这是马千里查税的关卡,尊使小心些。”正说着,但听一阵娇笑,只见一怀抱婴儿的少妇扭着细腰风情万种地到了马车旁,娇声脆气地说道:“两位大爷请了,小女子回乡探亲,车轱辘陷进坑里,虽有两位好心人帮忙,怎奈仍旧抬不出来,请大爷们再施援手,小女子感激不尽。”
    少冲冷冷说道:“在下脚上有疾,不能动弹,你另请他人吧。”少妇闻言怒道:“你不肯帮忙也罢了,何必唬人?出门在外,谁没有三灾九难的。今日你不帮我,今晚便遭马匪。”少冲怒道:“你骂谁来。”伸手来掀车帘,密使大惊急忙拦阻,已经来不及了。一股醉人的香气扑面而至,头一晕便不省人事。
    少妇咯咯直笑,把怀里的假婴儿往密使身上一丢,问少冲道:“我这一计如何?”少冲苦笑道:“你使了多少药,几乎把我也迷晕了!”
    假扮少妇的是柳絮儿,赶车的老人则是高斌。
    高斌扶少冲下车,问道:“这三人怀揣中宫监令牌,那封谕令也是真的,总舵主如何识破他们有诈的?”少冲笑道:“他们三人不请自来,便是有古怪。”高斌点头又摇头,仍旧不解。少冲在他肩上拍了一把:“谁跟我过不去,谁就是有诈。”
    柳絮儿一身粗布麻衣,头戴一方花格子丝巾,俏生生的别有一种风味。少冲问道:“小女子撒起泼来倒也有鼻子有眼,你是跟谁学的?”柳絮儿笑嘻嘻道:“撒泼、耍赖,女人天生就会,哪里用的着学?”少冲哈哈一笑,不想这一动腰腹部几处要害顿时被那倒钩挂住,慌的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高斌拔剑来割紫袍,少冲急忙摆手道:“我可不想开膛破肚,免了免了。”柳絮儿捂嘴咯咯直笑:“这是披香殿的龟缩宝甲,内藏四十八枚倒钩刺,触动机关后钩刺嵌入皮肉,受刑人就会像乌龟一样缩着不能动弹,苦不堪言啊。”
    少冲苦着脸哀求道:“柳大人救命则个。”柳絮儿咳嗽了一声,示意高斌背过身去。她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小心地剪开紫袍,绸面之下布满了机关,已有十余把钩刺扣进了少冲腰部和肋下。柳絮儿大气不出一口,小心地拔出一枚枚倒钩,每拔出一枚便扯动一下钢丝,那带血的倒钩刺便缩回衣内。盏茶工夫后少冲才得解下紫袍,浑身血迹斑斑。柳絮儿看着心酸泪水簌簌往下落。少冲安慰她:“不过皮肉之伤,误不了今晚行房。”柳絮儿急的直流泪,说道:“休要嬉笑,回去治伤要紧。”
    回快活林后,少冲径直去了刑房,那密使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高斌道:“此人是中宫监的侍卫,名叫呼伦庭。其他的什么都不肯说。”少冲走到他面前问:“是朱宗镇派你来的?”呼伦庭嘿嘿冷笑道:“教主派我来传谕,你们这般对我,这是谋反。”少冲冷着脸说道:“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呼伦庭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高斌喝道:“我这里有一百八十三种刑具,就算你是块钢我也要把你揉成水!”呼伦庭冷笑不言。高斌恼羞成怒喝令左右用刑,他口中的一百八十三种刑具自然是恫吓之言,不过自张羽锐执掌千叶堂以来也确实添置了不少刑具。
    少冲摆了摆手道:“赏他个痛快吧。”说罢就走出了刑房。高斌紧跟出来,轻声道:“总舵主最好不要去见柳絮儿,我担心他们是一伙的。”少冲叹道:“以前或许是,但现在起已经不是了。把你的人都撤了吧,今后不要再监视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