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27.喜相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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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生疑窦,围着银盘转了一圈,把盖子揭开,不禁哑然失笑:金菱儿赤裸裸地蜷在盘中,左手拿刀,右手端醋,嘟着嘴说:“烤的半生不熟,不知可合你胃口。”少冲哈哈大笑,满怀满抱地搂了过来。
    二年开春,李少冲接到顾青阳的亲笔书信,随信夹带他与东方无瑕成亲的喜柬。少冲安顿妥当,便携金菱儿往天山山赞礼。
    四月末天山山的积雪开始融化,一路上涓涓细流会成小溪,流成江河,无边无际的碧草野花映着天边的雪峰,若不是偶尔遇到牧人真疑是到了仙境。金菱儿从未见过如此美景,在草地上欢呼跳跃,追风捕蝶,喜不自胜。
    忽然一个骑马少年,一路狂奔过来,在鲜花绿草地上踏出一道伤痕。金菱儿怒瞪双目,叉着腰指着少冲喝道:“停下!快停下!”那少年正放马疾驰,忽听有人叫喊,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美艳少妇对自己怒目而视,忙勒住马问道:“夫人是叫我吗?”金菱儿嗔怒道:“不叫你叫谁?快给我滚下来!”少年被她一喝急忙下马,也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垂手站立马前一动不敢动。
    少冲喝道:“菱儿,不许无礼。荒山野地,无主的野草,你凭什么管啊。”金菱儿娇嗔道:“不行,不行,就不让臭马踩。”少冲扑哧一笑道:“你不让马踩,难道要人家扛着马走路吗?”金菱儿满腹委屈,大哭道:“你不帮人家,还笑话我。”挥动粉拳打过来,少冲招架不住,连忙告饶。
    那少年想了片刻,搔搔头为难道:“马是个畜生,你不要它乱踩,岂不是比登天还难?”金菱儿被他逗得扑哧一笑,道:“你把马放了,这里山好草好,它一定喜欢。”少年点点头,松开了缰绳,摘下马鞍,拍拍马头道:“老伙计,咱们从此别过了。”那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径直自己走了。
    金菱儿冲着马大喊道:“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啊,千万不要去找狼做朋友啊!”二人听了都笑。
    少冲抱拳致歉道:“内子太顽皮,害得兄台丢了良驹。”那少年忙回礼道:“本来我也不该带它来的,这样也好,也算给它找了个好归宿。”金菱儿道:“你这个人还不错,知错就能改。你是不是也去参加顾大侠和白姐姐的婚礼?”少年道:“正是,两位也是吗?”金菱儿道:“当然啦,这杳无人烟的地方,没事谁会到这儿来?真是没脑筋!”少冲喝道:“菱儿不要胡说。”金菱儿撇撇嘴道:“人家说的有道理嘛。”说完红着眼睛就要哭。
    少冲歉意道:“内子被我宠坏了,兄台不要见笑。在下洪湖李少冲,兄台怎么称呼?”少年道:“大理钟白山。”少冲道:“既然道路相同,结伴而行如何?”钟白山道:“求之不得。”三人结伴而行,钟白山对天山山的道路十分熟悉,有他做向导,少冲二人倒是少走了许多冤枉路。一路上钟白山指引二人观看天山各处美景,乐得金菱儿十分欢喜,不过两天就极熟了。
    这一日,钟白山指着前面的一座矮山道:“翻过这道山就到天目湖了。曲池山庄就在湖的东北角。”金菱儿大喜,欢呼雀跃,在前面开路。少冲与钟白山肩并肩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少冲见他脚上功夫甚是了得,有意跟他比试一番,一把抓起金菱儿手臂,脚下微微加劲,将钟白山落下一截,钟白山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从山脚到山顶有三四里地,二人几乎同时到达,竟是斗个旗鼓相当!少冲笑道:“钟兄真是好脚力。”钟白山道:“李兄才是真高手,带着夫人仍能健步如飞。”金菱儿茫然问道:“你们说什么?呀!好漂亮的湖水。”少冲向下一看,但见朝北的一面山坡地势平缓,绿草茵茵,山脚下一汪湖水,蓝的令人心醉。金菱儿拉着少冲的手臂使劲地摇,一边大喊:“我知道为什么叫天目湖,你看你看多像一只眼睛啊,哪儿是眼角,那片树林是睫毛,还有那个小岛就像眼珠一样,太美了,太美啦,简直是人间仙境啊!”
    钟白山笑道:“李夫人真是冰雪聪明,这湖相传是王母娘娘的一滴眼泪变化而成的,因它形似人的眼睛所以取名天目。这里方圆数百里的湖都是咸水,惟有天目湖的水是可喝的。”
    “不对,不对。”金菱儿打断钟白山的话,“这眼睛多美,她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美丽女孩为自己心爱的情郎滴的眼泪。”金菱儿说完又问少冲:“你说是不是?”少冲刮了一下金菱儿的鼻子,笑道:“天下的事哪有你不知道的?哪有你会讲错的。”金菱儿明知他是嘲弄自己,却毫不在意,搂着少冲的手臂把头埋在臂弯里,心满意足地笑了。钟白山见状忙侧过脸去。
    众人下到山脚,沿湖是大片的草地,此时群花盛开,彩蝶飞舞,好一派繁忙景象。金菱儿在草丛中追逐一阵蝴蝶,又用手拨起清凉的湖水洒在脸上,最后采了两束野花给了少冲一束又给了钟白山一束,少冲暗暗捏了一把金菱儿道:“为何也给他一束?”金菱儿道:“我看你们很谈得来嘛,所以就……你不高兴我就要回来。”少冲板着脸不说话,金菱儿突然羞得满脸通红,把脸贴着少冲胸前,粉拳使劲捶打少冲,少冲哈哈大笑。一旁的钟白山极是尴尬,好在东边来的一群人给他解了围。
    来者是唐非池夫妇和白无瑕、顾青阳。众人见礼毕,唐非池笑道:“今日曲池山庄蓬荜生辉。总舵主夫妇拨冗而来,自是极为难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钟兄也亲自过来捧场,真是天上地下第一回啊。”钟白山脸一红,道:“姐姐嫁人,做弟弟的来送送也是人之常情?”白无瑕道:“不知道弟弟什么时候能娶妻?”钟白山脸又是一红道:“还早呢。”叶秀笑道:“这个妹妹就不用操心啦,以白山的人品武功,还怕没有佳人相伴吗?”众人大笑,钟白山的脸一红到底,却偷眼看了金菱儿一眼。
    曲池山庄建在湖西北角一块平地上,背靠一座石坡,庄中有八条泉水环绕穿流,庄园建造精巧,有风和苑林的风韵。金菱儿看的心驰神往,问叶秀:“此地山高路远,这么一座宅院,是怎么修起来的?”叶秀一时语塞,用眼去看唐非池。唐非池笑着解围道:“建造这座宅院前前后后用了上百年时间,所用材料都是肩挑手拎一点点凑齐的。此处冬暖夏凉,气候温和,天清水净,没有俗务打扰,是养生的好地方,妹子有空常来住住。”金菱自言自语道:“果真是神仙地界,真恨不得一辈子都住在这儿。”
    二日,顾青阳与白无瑕举行婚礼,来道贺的除了松古连清、介未休外只有少冲夫妇和钟白山。一切繁文缛节尽皆省去,顾青阳一身红衣牵着白无瑕缓步走到白鹿挂像前,敬了天地师友后,松古连清道:“请夫妻起誓!”顾青阳握着白无瑕手,深情款款:“我顾青阳今日对天发誓:我娶白无瑕后,相亲相爱,甘苦与共,生生世世,永不相弃。”白无瑕道:“我嫁顾青阳为妻,生死不弃。”松古连清笑道:“誓毕。敬媒人。”二人取酒敬给少冲,少冲一饮而尽,哈哈大笑。二人又谢唐非池夫妇日夜操劳。
    松古连清道:“你们现在可以去洞房,也可以陪大伙喝一杯。”无瑕红了脸道:“还是他陪大家喝一杯,我有点不胜酒力,告辞了。”转身时暗暗地给顾青阳递了一个眼色。
    顾青阳各敬三杯,脸色微红。介未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不耽误顾兄弟好事了。”共敬顾青阳一杯。
    金菱儿悄悄问少冲:“那位伴娘是谁?生的好美。”少冲道:“有吗?我倒没看见?”金菱儿暗地里掐了少冲一把,讥讽道:“你还没有,眼珠子都掉下来了。”少冲微笑不语,伴娘是唐非池之女唐菲,七八年前在徽州就见过,弹指一挥,唐菲如破茧而出的花蝴蝶,花容月貌,几可与白无瑕比肩。
    当年在徽州,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少冲却已看出她对顾青阳的懵懂爱意。可惜造化弄人,顾青阳终究还是娶了白无瑕。想来世间情缘早已注定,人力岂可违之?
    酒席迟迟不散,金菱儿熬不住,一时哈欠连天,叶秀便领着她先去睡了。
    二日拂晓时,少冲正睡的香甜,忽觉金菱儿摸摸索索在解自己腰带,起先还不在意,不想那物瞬间被她招惹起来,如同含着一团火,不吐不快,便翻身与她云雨了一番。隐然觉得金菱儿像换了一个人,百种风情,万般娇媚。少冲喜不自胜,抖擞精神与她做成一团。事后,少冲问她:“昨夜谁给你开了窍?”
    金菱儿咬着嘴唇吃吃地笑:“原来男女之间有这么美妙的事。唉,先前真是白活了。”又说:“你说唐夫人那般稳重的人,也会精通这些事,我先前以为她这样身份的人,根本就不让男人碰呢。”
    少冲心里暗想怨不得西隐一脉日渐衰落,他们把心思都花在这上面了。
    金菱儿却仍自言自语:“他们有人爱下棋,有人爱喝酒,有人爱炼长生药,就是没人钻研当官发财,他们一个个都像圣人一样……”少冲心里咯噔一惊,侧过身来问金菱儿:“你喜欢这儿吗?”金菱儿正要回答,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嘻嘻一笑,钻进少冲怀里,用额头磨蹭着少冲的下巴,柔声说道:“我只和你在一起。”
    少冲望着那热辣辣的眼神,心潮涌动,把她放在身下又缠绵了一阵。风轻云淡。金菱儿推开他的手,悄悄下了床,少冲望着她白花花的身体,懒洋洋地问她去哪。金菱儿一边穿衣,一边答:“我去看菲儿养的布吉。她是一只白天鹅。”金菱儿匆匆忙忙系上腰带就跑了出去。
    未几,少冲为一阵脚步声惊醒。来者是顾青阳,低眉咬唇,神情略显慌乱。少冲立即猜到是金菱儿出了事,忙随他穿堂过廊来到山庄后园依石壁修筑的一座精巧的阁楼前,阁楼门户洞开,不时有热烘烘、云雾一样的蒸汽散出。阁楼里有一眼热泉,泉水常年温热,常泡其中可活血润肤,对修炼内功亦有助益。
    一个时辰前,金菱儿、钟白山同乘一条小船,往天目湖心的小岛,去看唐菲养的一群天鹅,船到湖心因钟白山一句玩笑话,二人发生争执,金菱儿因此落水。天目湖深不可测,湖水源自四周冰山融雪,虽盛夏仍冰寒刺骨。
    少冲惊疑道:“她不会武功,寒毒攻心,绝无生还之理。”唐非池叹道:“万幸,白山兄用真气护住了尊夫人的心脉。不然,唐某真百思难辞其咎。”少冲略微放心,耐着性子等候。过了一炷香的工夫,叶秀和无瑕搀扶着脸色苍白的余姥姥走了出来。
    少冲上前拜道:“大恩不言谢。容当后报。”余姥姥惨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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