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画》29.尽得意[2]

江山画最新章节目录
   连古真,这是什么地方,容你来搅乱么?”杨连古真呵呵一笑道:“小僧听闻各位武林朋友在此聚会,过来凑凑热闹。诸位难道不欢迎吗?”南宫极乐把铁拐杖一顿,冷哼道:“中原武林聚会,你一个化外番僧来凑什么热闹?”杨连古真反问:“敢问仙翁,何为中原?河洛之地算不算中原?小僧身为中原皇帝的护国法师为何来就不得?”一句话噎得南宫极乐哑口无言,直叫道:“罢罢罢,既然来了,叫花子就跟你斗两招。”拉着势子向前,却被张默山、杨秀等人劝住。
    杨秀道:“您是今日大会主持,怎好动手?纵然胜了,别人也要说你无量。”张默山也劝,南宫极乐便恨然作罢。张默山向杨连古真说道:“华山论剑本无门户之见,和尚要来也无人拦你。不过要想扬威华山就要拿出点真本事了。”杨连古真笑道:“到底是张大侠,一派大家风范。小僧久闻张大侠武功盖世,今晚望不吝赐教。”
    张默山笑道:“张某乐意奉陪。不过先让在下了结与刘帮主的这一局。”杨连古真笑道:“刘庸人如其名,一庸人耳,不比也罢。”刘庸闻言冷笑:“和尚未免太狂。你自号天下第一,刘某倒要讨教一二。”杨连古真座前二弟子康密大笑道:“凭你也配我师父出手?!先过我这一关。”故意挤眉弄眼,把话说的磕磕巴巴,煽得刘庸胸中怒火熊熊。一个舞剑便刺,一个抡金刚杵接战。
    二人武功都走刚猛一路,激斗十余合,刘庸一招“松涛阵阵”,狂风疾雨中夹杂着阴柔巧力,堪堪削去康密右手一截小指。康密负痛撤招,空门一开,金刚杵被刘庸一剑劈为两段,剑锋余势直奔面门而来。危急时刻,康密顾不得脸面,一个驴打滚滚落台下,引得四下一阵嘘声。康密灰头土脸却不在意,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拍拍屁股,整整袈裟,冲石台上刘庸喊了声:“俺斗不过你,你赢啦。”说罢昂首阔步回了本阵。
    杨连古真淡淡一笑道:“中剑真传果然名不虚传,小僧来领教。”刘庸道:“那最好不过了!”横剑取了一个守势。
    忽有一人叫道:“刘兄且慢,让我来会会他。”说话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人,绕道石台后的斜坡款步走上石台来。道清道:“原来是李府主。阁下偏居川西,似乎不该来此。”一席话引来千百双眼尽落在李少冲身上。
    少冲笑道:“道长此言差矣,武林大会以‘武’为媒结交天下,只要所习武功出自中原,又何必问他世居西域还是高丽,是契丹旧地还是漠北蒙古?在下虽入天火教,三十二路紫阳剑法,却也是纯之又纯的中原武功。”
    台下嘘声四起,有人酸溜溜地说道:“杨连古真来得,李少冲为何来不得?道长何故厚此薄彼呢。”道清一时没了主意,去向南宫极乐讨教。南宫极乐顿杖冷笑:“那番僧来得,他自然也来得。”说的道清连连点头,颠颠地跑过来问杨连古真:“李府主邀国师切磋一局,未知国师意下如何?”杨连古真微微点头道:“小僧求之不得。”又问刘庸是否愿意,刘庸道:“刘某愿意。”
    道清遂向众人抱拳说道:“刘帮主连战两场,姑且休息一下。先由杨连古真国师与天火教李府主对阵一局。”
    杨连古真道:“府主虽好心为他遮丑,人家却未必领你这大毒物的情面。中原有句俗语,叫‘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府主今日所为岂不正应了这句话?”一言未毕,人群中就有大叫:“和尚不要挑拨是非。想在华山扬名立威,要凭真本事,靠一张嘴是夺不来天下第一的。”四下嘘声再起。少冲听得欢喜,往下看时,却是紫阳宫的那个叫封迎的女弟子,便向她点了点头,算是答谢。却笑道:“那就让你我这两个大毒物比试比试,权当娱人耳目吧。”缓缓来到中场。
    柳絮儿劝不住少冲,急得眼圈发红,又听得四下议论,更是六神无主。忽有一个十一二岁的红裙少女挤过来说道:“高手过招,最忌分心。你笑一笑,宽宽他的心。”柳絮儿忙拭干泪水,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来。少女道:“你是担心李府主不是杨连古真对手?我看却不然,杨连古真成名已久,武功套路世人皆知,是在明处。李府主不显山不露水,是在暗处。一明一暗间,杨连古真已输了一阵。李府主主动寻他,是有备,杨连古真猝然应战,心中没底,他又输了一阵。人心向背上,李府主又压过他一头。依我看呀,李府主这回是必胜无疑,赢了杨连古真,也就赢了天下人。”
    一席话说得柳絮儿心宽眉开,就问她姓名,少女笑答:“我叫封迎。封是封迎的封,迎是封迎的迎。”说的柳絮儿扑哧一笑,再寻她,已不见了踪影。
    杨连古真见少冲步履稳健,神情自若,心生几分敬意,丝毫不敢托大。少冲道声:“请!”起手便是紫阳剑法第一式“拜山门”。引得四下一片惊呼。台下观战的杨秀忍不住湿了眼圈,怕被人看见,假装眯了眼,掏出手绢擦拭。偷眼看紫阳,她脸色冷肃,却对二人的一招一式都看的十分仔细。
    少冲与杨连古真拆了五十余招,平分秋色,难分上下。柳絮儿见少冲久战不下,心中揪作一团,眼泪在眶中打旋,却不敢弄出半点声响。金菱儿和钟白山不知几时站在了她身后,金菱儿面色凝重,气不敢长出。钟白山斜眼望着她,又盯着台上看了阵,一时由衷地赞道:“只道李府主武功了得,不想竟精妙至此。天下英雄何其多也!”
    柳絮儿心中稍宽,急问:“他能赢吗?”钟白山摇了摇头,柳絮儿顿时吓得脸色苍白。金菱儿狠狠地剜了钟白山一眼,钟白山忙改口:“大约也不会输。”柳絮儿拍拍心口,对金菱儿说:“打他几拳替我出气,真吓死人了。”金菱儿粉面含嗔,举拳作势,钟白山温面含笑,趁柳絮儿不备,暗暗地拉住了金菱儿的手。彼此对了个眼神,会心一笑。
    少冲将紫阳剑法使到妙处,赢得一片喝彩。封迎忍不住拍手叫好,杨秀白了她一眼,封迎不服气地说:“他确实使得好嘛!”谢清仪问紫阳:“他二人谁能胜出?”紫阳叹道:“这已经不重要了,江湖上从此又多了一名顶尖高手!”话说到此,听得一声脆响,少冲腰带上悬挂的一个荷包被杨连古真的法杖扫断。众人惊愕之情未收,又听“卡嚓”一声响,杨连古真手中法杖竟被李少冲齐腰斩断。
    火精剑直取中宫,逼得杨连古真弯腰使了个铁板桥。招式虽巧,姿态却不雅。众人齐声叫了声:“好!”
    杨连古真二弟子康密递过一杆玄铁禅杖,杨连古真以身为轴将手中玄铁禅杖旋的风火轮一般,方圆十丈之内杖影煌煌杀机重重,这一招空灵精妙,大有反败为胜之意。少冲见落道被封,竟在半空中使了个“盘身十八打”,停身在半空中,火精剑幻化为紫光千道,如同一道大网向杨连古真当头罩下。旁观众人,大凡能看得懂的,都起身引颈,惊的目瞪口呆。
    火花四溅中,杨连古真的玄铁禅杖又被削成两段。
    杨连古真丢了禅杖,马步深蹲,气运丹田,脸色瞬间变成紫红。少冲脚尖甫一沾地,杨连古真便一掌推出,看似轻缓无力的一掌,却蕴含着排山倒海的劲力,旁观之人,隔着三四丈之远犹感热气逼人。
    李少冲劈动火精剑,胸前紫气乍现,三道剑气迎面而去,两股真气相激,发出撕帛裂绸般的一声闷响。杨连古真身躯晃了三晃,脸色黑青一片。李少冲退一小步,脸上紫气一闪即逝,恢复了常态,他提剑在手,道声:“承让。”
    杨连古真不发一言,坐上滑竿,众目睽睽之下,黯然离去。
    击竹满一百,无人出战。少冲下台小憩后,再无人上台比试。道清请紫阳示下,紫阳与南宫极乐等人商议时,台下有人嚷道:“商议什么?谁武功能高过他二人去!”又有人叫:“少罗嗦,敲二遍鼓!”又有人起哄:“恭喜李府主荣登天下第一!”也有人抗声道:“邪魔外道岂能名列十绝!”
    立时有人驳道:“华山论剑,以武定输赢,少那些妇人之见。”言出,应者甚众。
    第二遍击竹催战鼓又响了起来,四下争议之声顿歇,响满百下,无人上台挑战。四下一片死寂,数百双眼都盯在本届主评:隐三仙、余百花、南宫极乐身上。五人争了几句,余百花唤过道清,交代两声,道清三步并俩跳上石台,清清嗓子说道:“本届论剑的优胜者是洪湖李少冲。”
    少冲道声“且慢”,走到紫阳真人面前,执弟子礼,说道:“弟子幼蒙真人座下教诲,学成紫阳剑法,今以剑法取胜番僧,实赖真人昔日恩泽。少冲虽无缘呼真人为师,心中却时刻不忘真人授业之恩。今日要弟子与真人并列,少冲惶恐,恕不能从命。”紫阳笑道:“若是这样,贫道真该羞死了。贫道当年可是正正经经地拜过刘中剑为师的。”
    南宫极乐道:“你是凭本事争来的,又不是我们徇私情送给你的,推辞什么。”这时金菱儿混在人群里,捏着鼻子说:“扭扭捏捏,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时附和之声此起彼伏,不多时便是喊声如雷了。
    少冲便补了白眉子的缺位,排在十绝之末第十位。
    世上或无英雄,却定有小人,眼见的少冲一夜成名,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恨不得斩鸡头,烧黄纸,当场拜兄弟,哪管他正邪势难容的古训,攀亲附友是各显神通。这些人中有人是真心要与他结交的,如靖淮帮刘庸;有人是受了他的恩惠来报答的,譬如洛阳铁枪门骆运霸侄女骆彤曾为杨连古真弟子康密诱拐、**,李少冲救她出来送还铁枪门;大半是跟风走的,那些攀附铁枪门、靖淮帮的小帮小派,眼看着主家跟他友善,也跟着表达友好。
    少冲也正想趁机与各派化解仇怨,止息干戈,自是尽心周旋。此前张羽锐、吐故纳兰瞒着少冲拨出白银若干,贿赂了三十四家小帮派暗中帮忙。又雇了些游侠散户在一旁呐喊,这才有少冲一言出口,应者如云的场面。
    纷纷攘攘正乱,忽见金天宫的一个小道士气喘吁吁跑过来,连声叫道:“祸事了,幽冥教攻山来了。”就听三声炮响,金天宫方向一片火海,又有数百人持强弓劲弩围了上来。落雁峰本来就狭窄陡峭,又光秃秃的无遮无拦,众人惊恐之下围住少冲,责难之声如海似浪。
    少冲道:“我若存心加害,自家留这算什么?又岂非带两个不会武功的侍妾在身边。”有人道:“这不过是你使的障眼法罢了,你会在乎两个小女子的性命?”少冲恨道:“依阁下之意怎样才能信我?”那人答道:“那简单,你若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