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3-028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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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察祭司人选的狡猾大戏,迦罗首先对准竞选‘阿丽娜队列’的一票人开始发问:“既然你们都很有能力,那请先告诉我,干旱不下雨,要求雨的话,应该是求哪位神呀?”
    所有候选人同时抢着说:“掌管雨水,当然是暴风雨神——萨鲁。”
    “哦,那也就是说,北方干旱不关其他神明的事……”
    “不不,王后陛下,事情是这样……”
    在卡斯城敬奉太阳神的祭司维萨尔第一个抢着说:“太阳神厚赐阳光,萨鲁神掌管雨水,可是诸神皆以主神为大,祭司虚空,缺少敬奉,帝国第一神阿丽娜发怒了,才会有太阳神烤灼大地,就算是萨鲁神也不能抗衡呀。”
    迦罗咧嘴一笑:“哦?阿丽娜发怒了?我怎么不知道?”
    维萨尔一阵尴尬:“呃……这个……通晓神明旨意是祭司的职责,王后陛下……毕竟不是祭司,大概……是因为这个不知道吧。”
    “大胆!”
    鲁邦尼冷声断喝:“王后陛下是阿丽娜的化身,难道你的意思是说,神明在人间最真实的代表居然还不如你了解得更多?”
    维萨尔立刻知道说错话了,无言以对,冷汗不自觉的爬上额头。这……这个……老实说,面对阿丽娜来竞选侍奉阿丽娜的第一大祭司职位,本来就是非常被动的事。天晓得这位王后陛下是什么意思,真要理论起来,根本没有能够据理力争的立足点嘛。
    迦罗咯咯一阵笑,知道这一队的候选人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随时打压下去的,也就懒得再多费口舌。转向另一队竞争金星神殿大神官的候选人接着问:“还是你们来说吧,都说金星女神伊修塔尔是祝祷丰收的神,那么关于粮食歉收,也理应是由你们来回答更合适。就继续刚刚的问题,请告诉我,萨鲁神掌管雨水,但是也总要天上有水才能下雨呀,你们说,天上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哎?
    这个问题把‘金星队列’的候选人也问懵了,雨水……从哪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少说愣了一分钟,才有候选人试探开口说:“回禀王后陛下,看天象,每逢乌云密布方有雨水,天上的水,当然是从天上的云来的。”
    “哦,有了乌云才能下雨,这倒没错……”
    迦罗貌似恍然,眨眨眼睛随即笑问:“那你说,天上的云又是从哪来的?”
    这……候选人又被问住了,迦罗咯咯一笑:“天上的云,当然是从海里来的呀。”
    海里?
    这下,不管是哪条队列的候选人都怀疑是不是听错了,天上和海里,这怎能扯到一起去?
    迦罗慢悠悠普及常识:“本来就是这样啊,如果不信,可以自己想想看,世间江河无数,其它的暂且不论,只说你们知道的几条大河:克孜勒河、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尼罗河、奥伦梯河……,仅是这几条河流,每年注入大海的水量会有多少?为什么却没见大海被装满呢?那些住在海边的人,为什么也没见海平面升高,淹没他们生活的地方?只有进,没有出,那该怎么保持平衡?”
    这个……候选人都被问住了,沉默许久,有人壮着胆子反驳:“王后陛下,这个……大海本来就是装不满的呀。”
    “装不满,理由是什么?你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吗?”
    说话的家伙立刻没词,迦罗悠然指教:“装不满的理由,当然是它把水变成了水汽,蒸腾上天空变成云了呀。雨从云来,云从大海来,所以说,真想求雨,是不是应该先求求海神,嗯,那个……”
    “海神阿鲁纳。”凯瑟王在耳边提醒。
    “啊,对对,阿鲁纳,要先求他给出乌云,天上才能下雨,所以啊,要缓解灾情为国效劳,是不是应该先有敬奉海神的经验?”
    这下,候选人都被噎住了,左右看一看,他们这些人,还真没有谁来自海边的城市,也就更不要说敬奉海神了。
    代表卡斯城的维斯克议员连忙站出来,显然,他对王后东拉西扯跑题的本事是有过经验的,因此连忙说:“王后陛下,现在讨论的是敬奉阿丽娜女神和金星之神的人选问题,侍奉海神阿鲁纳,这个……似乎有些扯远了。”
    迦罗咯咯笑起来:“说我跑题了?不会,我还没问完呢。听着,下一个问题就是,海里的水,是怎么跑到天上去的?”
    人们再度被问住,迦罗爆出恶作剧得逞的大笑:“当然就是太阳啊,是有太阳的灼烤,才能让水变成水汽升上天空。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所以说,一定要先有敬奉太阳神的经验才可以。”
    有这方面经验的维萨尔立刻眼前一亮,抢着说:“对对,所以务必要先敬奉太阳神,臣下自14岁入神庙,多年来都是诚信敬畏我主太阳神……”
    “不对!”
    迦罗敛住笑容,毫不留情指指他站的‘阿丽娜队列’:“祝祷丰收是金星女神的责任,让众神合作下雨解干旱,也理应是金星女神的‘工作范畴’呀,可是看看你是站在哪一队?请问你究竟是来竞选阿丽娜神殿第一大祭司的,还是金星神殿大神官的?主神各有职责,界线分明,你这样随口胡来左右逢源的,到底是打算侍奉谁呀?”
    坏了坏了!维萨尔一颗心瞬即提到嗓子眼,猛然意识到犯了大忌,连举荐他的议员都忍不住要当场痛骂,这个白痴!还有没有脑子?!
    看着台阶下的两队候选人都一个个脸色变菜绿,凯瑟王努力克制才没有当场破笑。唉,难得精彩好戏,事不关己纯看戏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粮农长老非常不服气的站起来申辩:“王后陛下,无论侍奉哪位主神,好像都和太阳神没有关系吧?这样东拉西扯就把所有候选人全部否决,未免太说不过去。”
    迦罗一连惊奇:“谁说没有关系?呐,你刚刚自己就亲口说,阳光灼烤大地是主神动怒降罚的结果。可实际上呢,如果没有阳光灼烤蒸腾水汽,所有的云啊,雨啊,都不会存在,这明明是神之厚赐,却被曲解为惩罚,连神明的作为都无法看透领悟,又凭什么说我是在东拉西扯?”
    粮农长老也开始运气了:“王后陛下,这种理论老臣从没听说过,请问在场又有谁听说过?这怎能服众?”
    “不服?好啊,那就说到你服为止。”
    迦罗一脸笑嘻嘻:“刚才你们说,今年冬天明显要比往年更寒冷,也就是说,太阳神吝啬阳光,是在对大地降罚。而这都是遵从主神的意志,是这样吗?”
    粮农长老阴沉着脸点点头:“是啊,今冬奇寒,老臣活到这把年纪,都少见如此寒冷的冬天,太阳神吝惜阳光,就是因为主神缺少敬奉而动怒,这是多么明显的征兆……”
    迦罗又是一笑,反问他:“你们认为冬天冷不是好事?是,冷冬难过,不知多少人要因此受苦,可是反过来,让冬天变暖和了,难道就一定是好事吗?”
    她越说越想笑:“你既然掌管粮农,应该有这种常识吧,要知道,冬天万物休眠,很多害虫的虫卵也都是在地底下过冬的呀,寒冬虽然难挨,可是像冰块一样的大地,足够把大部分虫卵冻死。如果冬天变暖了,没有把原本应该冻死的解决掉,那么到了来年开春,岂非就要闹虫灾?”
    这下,连凯瑟王都听得惊奇:“对对,我想起来了,没错,像埃及、叙利亚、巴比伦那些热带地区,时常都会听闻闹虫灾,可是在赫梯却很少发生。原来是这样吗?闹了半天竟是严冬的功劳?”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迦罗笑得开心,转头问脸色菜绿的长老议员:“如果这一切真是遵从主神意志,那你说,究竟应该算是降灾呢?还是降恩?如果太阳神不听她的,而听了你们的,给足阳光温暖,让冬天不再冷,那么等到来年,闹得遍地是害虫的时候,什么庄稼呀、树苗呀全部要遭殃,你们倒说说看,明年的收成该怎么办?从欠收变成绝收,难道才算神明厚赐?”
    粮农长老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偏偏一个字也答不出了。
    迦罗接着说:“还有啊,如果按照你们所求,多给点阳光就算神明眷顾,看,远方那些站在旷野都能望见的冰封雪山,山上原本终年不化的积雪都会因此融化,告诉你,如果真变成那样,汇集的水量是非常惊人的,到时流入江河必要引发大洪灾,你说,那又该怎么办呢?”
    这……这个……粮农长老一张脸憋得通红:“王后陛下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迦罗抱以最动人的微笑:“当然是诸位神明亲口告诉我的呀,我们是一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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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
    离开议事厅时凯瑟王差点笑背过去。一场辩神,候选人皆因悟性太糟,不能理解神明作为被原样打回,还把整座元老院噎得大眼瞪小眼,尊敬的王后甚至一本正经派出任务,让他们去寻找真正有资质担当的人,‘义正言辞’警告这事拖延不起,否则招致神明惩罚,到时候倒霉的可是他们……
    唉,这就等于铸造了一个死循环,再找来的人选依然过不了王后考评这一关,责令再找、再打回,遥遥无期拖下去,所有罪过还全成了臣下的,让他们从此背上一份办事不力的罪责,则今后再争论起其它国事议题恐怕都没了底气唱反调。
    凯瑟王越想越乐,笑得肚子疼:“唉,知人善任,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本来嘛,胡搅蛮缠的本事,总不能只留着气我一个人。”
    迦罗不爱听了:“什么叫胡搅蛮缠,我说的都是事实啊。”
    身边人都觉得好笑,夏尔穆忍不住问:“阿丽娜,你说什么云啊、雨啊,还有大海,都串在一起?这个……不可能是真的吧?”
    迦罗两眼翻白,可恶,不信她?于是,回归宫苑的午餐,就成了以正视听的大课堂。她找来木板,也顾不得吃东西,就画起大气环流的示意图。
    “大量的水从海面升上天空,聚集在一起就变成云,云量再聚集到一定程度就会下雨,而雨水落到地面,汇入江河又重回大海,这就构成了一个循环啊。所以说,为什么大海永远填不满,为什么江河不会干,为什么天上永远会下雨,就是因为它们彼此关联,是始终处在一种动态的平衡中呀。”
    动态的平衡?嘿,这倒有意思。
    “总之呢,什么风雷**日月,本就是彼此关联,要说各路神明是一家一点不为过呀。太阳会蒸发水汽,月亮也会影响潮汐……”
    她扭头笑看凯伊:“如果不信可以回家印证呀,问问海边长大的家伙,满月的时候和新月的时候,海水潮汐的涨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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