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3－028辩神[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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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很大差别。”
    凯伊惊奇的瞪大眼睛：“对对，听裘德说过，满月的时候，落潮赶海收获最多。阿丽娜，这个你也知道？”
    迦罗咯咯笑起来：“这就是本小姐自幼学习的常识呀，怎样，现在信了？”
    凯瑟王听得意兴昂然：“对了，你说冬天变暖会引发洪灾……这又是怎么回事？”
    迦罗一笑，由此讲起气候变暖会带来的一系列可怕的连环效应。
    “风**雪，一切都处于动态平衡的循环中，因此只要其中一个条件发生改变，所有的一切也都会随之而变，雪山会融化，雪线会升高，河流水量增大，汇入大海的淡水量也会增大，打破了海洋中的水盐平衡，洋流改变又会进一步影响气候，以至于造成风雨失衡，带来可怕的飓风、暴雨，有些地方又会因为气压气流的改变，让原本能够升腾上去的水汽上不去，没有水汽就不能下雨，由此造成大干旱。暴雨和干旱，都会给生态带来灾难性后果，导致植被退化，没有了植物根茎的紧锁，土壤变得松动，一场暴雨就可能引发山洪泥石流，瞬间淹没村庄……”
    讲述发生在数千年后的种种天灾肆虐，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到那时人们就已经生活在**失衡，大自然开始疯狂报复的时代。
    凯瑟王不敢相信：“不是吧，从前不是说……在那时物质极度富足，是一切都由平民百姓选举说了算的天堂……”
    迦罗咯咯大笑起来：“谁说物质富足就是天堂了？正是因为人口爆炸，人的**又永远无法满足，才会招致大自然的报复惩罚呀。记得有一个科学家做过一个非常经典的实验，他圈围起一块草场，在其中饲养兔子，最开始的时候，草地很多，兔子很少，因此每一只兔子都能吃的肥肥壮壮，活得很好。但是呀，兔子的繁殖能力是非常惊人的，吃喝富足的结果，就是兔子的存栏数量激增。越来越多，多到草场都已经容纳不下，这个时候为了争夺食物，或者说是为了争夺生存权，温顺的兔子都开始自相残杀。食物短缺，再加上恶劣的生存环境必然造成心理上的极大负担，也就是担惊受怕，压力很大，整天都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结果……呵，你们猜结果怎样？压力会造成自身代谢机能以及内分泌的失调，各种疾病应运而生，不育症也是其中之一，兔子的繁殖能力因此急剧下降，无论雌雄都无法避免，失去生育能力的家伙在种群中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大，再加之各种疾病和争斗导致提前死亡。就这样，在圈围起来的试验场，兔子的数量从急剧增多、满荷、超员再到减少，直至最终死光光，一只都没了。”
    看着众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表情，她悠然笑说：“这个经典试验得出的经典结论就是：任何物种，当进化到极致的结果就是自我毁灭。在我曾经生活的地方就是这样啊，物欲横流，神明已经没有权威，再去信奉什么神啊救世主，反而被视为愚蠢可笑。其实在我看来，神明存在的意义，无非是让人心有所敬畏，而当失去敬畏的时候，剩下的也就纯粹成了自私利己。就像存栏试验场里的兔子，如果说，数千年后那就是一个正在走向自我毁灭的时代，至少我个人认为并不夸张。”
    餐席上很长一段时间鸦雀无声，对于上古敬神时代的人们，实在无法想象连神明都失去权威，人们没了信仰会是多么可怕的景象。
    凯瑟王的表情难用笔墨形容，好久好久才开口说：“那……你还是安心呆在这里吧。那么可怕的地方，永远回不去才要感谢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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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好像把大家都吓到了，迦罗咯咯一笑，连连摆手：“这是什么表情嘛，其实……如果客观的说呢，人类数千年创造的璀璨文明不容否认，现代社会一切问题的源头，或者也是唯一的罪责，就是因失去敬畏而放纵了贪婪。如果要我说嘛，大自然就是神灵，敬畏它、崇拜它没有什么不对，有敬畏才会有尊重，如果能学会尊重它所定制的法则，那么许多灾难性的后果也就不会发生。”
    凯瑟王心有所动：“也就是说，其实很多时候所谓神明的惩罚，也都是人自己埋下的祸根？是自作自受，自食其果。”
    迦罗咧嘴一笑：“没错，就是这个道理。而且，事事都有两面，数千年后天灾**肆虐不止的另一个结果，就是防灾减灾的研究、常识、机制和行动力都格外发达。或许这也是现代人的优点吧，凡事绝不自认倒霉，最看重莫过人的作为。呵，说一句让你心痒的话，如果把那个世代面对自然灾害的预警机制和处理能力拿到这里来，什么干旱呀洪水呀，虫灾瘟疫的，应对起来根本小事一桩。”
    凯瑟王的确心痒了：“对对，每年应对天灾一贯都是最棘手又躲不开的大难题。长久以来除了敬拜诸神，根本没什么更有效的解决办法。快说说，那个时代的人们都会做些什么？”
    迦罗露出一抹坏笑：“这里面核心重点就在学者的价值了。研究各种天灾绝对是一门高深大学问，很多很多事情都是基于学者的贡献，呵，如果还有谁想说学者是白吃饭的，反正我是不认同哦。”
    是是是，这一点他已经承认了。凯瑟王现在没兴趣听她给马格休斯正名，只想知道最实际的东西：“就以旱灾来说吧，今年北方闹大旱，还不知道来年水季能不能好转。”
    迦罗想想说：“旱灾嘛，可能解决眼前的麻烦一时还用不上，不过总的来说就是要提前做好储备。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里就讲到一个叫做德罗海达的大农场，除了牧羊剪羊毛，农场主平日里最舍得花钱、也是最忙碌的事项，就是修建储水窖。”
    “修水窖？”
    迦罗点点头：“修建水窖，把平日里的雨水都收集起来，这样等到干旱时就能拿来应急。书里提到的德罗海达农场，养了25万只绵羊，可以想象会需要多大面积的草场啊。可是，就因为水窖修的够多够好，有一次赶上超级大旱，整整十年，没有下过一滴雨，连周围的林场都因为太过干燥烧起森林大火，德罗海达的草场却依然是一片青绿。”
    周围响彻一片吸气声，牧羊25万只羊，那要多大的草场才够用？十年大旱还能保持青绿？这……怎么听着都像梦话？
    凯瑟王追问道：“你说的那种水窖，具体该怎么修？”
    迦罗耸耸肩，抱歉一笑：“这个……我可没学过灌溉工程，怎么说好呢？要说最简单的原理，想让珍贵的水保存下来，无外乎两种途径，一是避免蒸发，二是避免渗透。”
    大概说起水窖的原理，怎样收集雨水，怎样过滤，做到污、水分开……
    她一路说着，凯瑟王已经坐不住，一招手让木法萨赶紧去叫人：“快去，把鲁邦尼找来，告诉他多带刀笔，要记的东西不少呢。”
    迦罗瞪大眼睛啼笑皆非：“干嘛？我只是凭印象随便说的。”
    凯瑟王嘿嘿一笑：“一次记清，就是为省你再说一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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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整个下午就轮到迦罗变身百科问答‘惨遭报应’，说完旱灾说洪灾，说完洪灾说地震……灾害怎样应急，瘟疫如何防治……没完没了，滔滔不绝，老天，要死人了。
    鲁邦尼奋笔疾书写到手指不灵光，凯瑟王还在连连催促：“你这颗脑袋瓜里究竟还装了多少新鲜好点子？赶快赶快，全都倒出来，帝国的未来都会因此改写。”
    迦罗咯咯大笑：“少来，怎么可能是我的创意。这都是人类几千年的历史，用无数惨痛教训才换来的经验智慧呀。积累了几千年，抓来现用当然过瘾。”
    ……
    尽兴畅聊，在那种时候迦罗怎么都不会想到，祸从口出这句话……竟会因此应验到自己身上！她此时所做的一切，正在开启宛若宿命般的……无可逃避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