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梯血祭》NO.4-162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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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尔帕一场喧嚣婚礼,凯瑟王纯做宾客不插手,实则便是冷眼旁观足足实实阅了一次众生相。每个人的言行举动尽收眼底,有些话,他不问不说,无非是不想给喜庆氛围添堵。
    就譬如齐丹亚闹出来的事端,拉黑雅莱打群架,虽说是美莎有意为之吧,但是对一个王子呢,却又意味着什么?13岁,已经是到了即将成年的大门口,如果还要用‘小孩心性/爱胡闹’做解就一笔带过,会有那么轻松,是可以被允许的吗?如果再说得难听一点,这叫什么?岂非就是在按照别人的意图,在受人摆布利用?!他的言行举止俨然都是给别人当了枪使!这才是让凯瑟王最恼火的地方,这一次无非是美莎,做姐姐的总不会恶意去害他。可是下一次呢?若换了真个心存恶意、就是有着险恶用心的外人,那又当如何?身为王子,他岂能这么没脑子?!今天的没脑子,明天就可能是没了命!
    正是缘于这种恼怒,凯瑟王更加不能原谅的,就是站在王子身后、那位搬出‘小孩心性/爱胡闹’来做辩解的生母。当传出雅莱抢功吹牛皮的抹黑言辞,同样是跟着母亲一起来的四王子阿尼塔,却从始至终没有参与进这场闹剧,非但不跟着一起搅和裹乱,反更要站出来劝告哥哥。
    “你这样笑话不合适吧?就算不看雅莱,也总要看姐姐,别忘了他现在是姐夫。做丈夫的若丢脸被人取笑,对做妻子的会是一件好事吗?这岂非都是踩了姐姐的脸?更有甚者,便是连父王的脸面都一块踩了,你就不怕被理解成是在笑话父王没眼光,到头来竟给姐姐择了这么一个糟糕的夫婿?再说了,什么叫一家人呀,我们本就是一家,现在更成了亲上加亲,我们的脸面都是连在一起的。说雅莱抢功吹牛皮,先不管事实到底是真是假,哪怕他真有什么不好,别人要取笑的时候都理应出头替他维护,又岂能再由你我来取笑出口呢?再往大了说,当初王叔遇刺,是闹出了什么样的诬陷危机你不知道吗?姐姐又是为了什么要嫁来哈尔帕?到如今好不容易都过去了,一切重新好起来,若是莫名其妙的再闹不痛快,你图个什么呀?总不是希望把哈尔帕真个搞成离心生芥蒂?”
    当阿尼塔的这些言辞传进耳朵里,才是让凯瑟王越想越气,排行老四,阿尼塔不过是比齐丹亚小了九个月而已!九月之差,却出现这么大的差别该怎么解释?这些话是谁教的还需要怀疑吗?比起公主出身、熟谙宫廷法则的梅蒂,更有这些年执掌金星神殿所锻造的素养,穆里妮与其的差距就是在变得越来越大。正因比起忙碌的父亲,母亲才是能时时刻刻陪在身边的人,在宫廷里长大的孩子,能不能拥有一个合格的好母亲,是远比有没有一个好父亲重要得多!
    穆里妮来到哈尔帕之后的一切言行作为,无疑是将王的恼怒越拱越盛,正因各地领主皆在,索玛尔、苏迦什都来了,她这哪里是来出席婚礼,根本就是来联络兄长!的确,要说穆里妮一直以来最大的毛病,就是太热衷于联络外戚了,仿佛不把这份势力牢牢抓在手里都活不下去似的。一族亲眷,无论亲兄弟表兄弟堂兄弟还是小一辈的侄子外甥,千方百计从来就没断过想往哈图萨斯的各处要职肥差里安插的心,这还不够,亲族里的女孩更如走马灯似的往身边招揽,说是登门看望串亲戚,看的却全都是与齐丹亚年龄相仿的女孩?侄女外甥女,摆明了这不就是想从中择选王子妃吗?是已经开始惦记起日后的婚姻大事?
    正因齐丹亚是事实上的长子,所以一直以来凯瑟王对其的锻造标准,是远比其他兄弟更加严格的多,也正因如此,长子的生母令人失望,才是最不能原谅!
    当婚礼过后启程回返,离开哈尔帕时,凯瑟王并没有让穆里妮跟着一起回去,一道王令就把她支去了瓦休甘尼。
    “哈塞尔亲王病重,回去看看吧,算是为父亲尽心,好好照料,不必急着回来。”
    能回家探望自然是好事,因此在王淡淡的语气里,穆里妮丝毫没听出怒意所指,一开口还想带着齐丹亚一起去看望外公。
    凯瑟王完全没商量的一句话堵回去:“王子功课,一日不可耽延,这一趟来哈尔帕,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
    分开母子,国王大队启程回返哈图萨斯,一路上,就必然是做父亲的要来事后算账,严厉管教行为失当的儿子了。
    “这一趟叫你来,是来干什么的?”
    齐丹亚不明白为何有此一问:“作为弟弟们的代表,来出席姐姐的婚礼呀。”
    凯瑟王面色冷峻,重重一哼:“你还知道?!作为年纪最大的兄长,你就是这样来代表弟弟的吗?什么叫代表?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所有王子的表率!这个样子你觉得自己合格吗?还是说,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理解成,我!穆尔希利斯二世的儿子都是像你这样不像话?嘲笑雅莱,私底下开玩笑是一回事,可是公然闹到军中去性质还一样吗?当着哈尔帕军兵,尤其还有那么多来观礼的领主总督,公然抹黑地头主人,这是一个王子该做的事情吗?这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你这到底是来共贺婚礼还是捣乱的?”
    齐丹亚被骂得狼狈,郁闷嘟囔:“父王,是姐姐那么说的……”
    凯瑟王更怒:“美莎能说的话,不等于别人也能说,别忘了人家是夫妻!夫妻之间想开什么玩笑不行啊,可是再换了别人能行吗?再说了,美莎有没有叮嘱过你不准叫嚷出去?可是你呢?你都干了什么?”
    齐丹亚努力辩解:“我……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要说那家伙比我更聪明,他到底什么地方比我聪明了,不就是大了几岁,才能捞到机会上战场吗?反正我才不信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够了!”
    凯瑟王怒声打断:“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争强好胜不等于没有容人之心!是,我知道你从来都是个有雄心的,争强好胜本没有错,但最关键是你用什么方式去争!是你现在这种方式吗?靠诋毁抹黑别人,以为就能让自己赢来尊重?天底下何曾有这种道理?你见过有哪个英雄人物,是靠诋毁别人的军功、毁坏别人声望,就让自己赚到更高的声望了?有吗?那只能是让你沦为一副恨人有笑人无、眼气嚼舌的龌龊形象你懂不懂?!”
    齐丹亚被骂得灰头土脸,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落了下乘,无以言说那股懊恼郁闷:“父王,对众神起誓,我真的没有故意踩姐姐脸面的意思,更没想存心捣乱,无非是不服这口气罢了,眼看着别人立威扬名的,其实我……我就是着急……”
    凯瑟王收敛怒气,摇头叹气:“你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也总有你能证明自己的时候,这种事有什么好着急的呢?永远都不能忘了,你是王子!王子理应比所有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真想站到万人之上、让所有人都服你敬你,那是需要胸怀的。雅莱不过是一方领主,就算他立功再大,本事再强,你又有什么好眼气的呢?如果以此推论,比你年长的人多了,比你本事大的也多了,凭你现在这个年纪,拼力气你拼得过巴萨吗?盾刀对战你打得过萨尔凯吗?赛骑射你赛得过亚伦吗?这么一想是不是就明白了?能够成就一切的是时间,能够打败所有人的也同样是时间。但不管到了时候,总会有人在某些领域强过你,是比你厉害,这本就是太正常的事情,你总不能非要所有人都不如你,甚至多少麾下战将都没有你厉害才叫对?真那样的话,将来轮到你来统领的岂非都只能是一群废物才行,有这种道理吗?那对你来说会是荣耀吗?譬如就看看现在,我到了这个年纪,多少大将站出来,若是硬碰硬的来一场,我都不可能再是对手了,赛骑射我都不可能再赛过亚伦,那又怎样?这是坏事吗?你要记住,你能用什么样的人,才恰能证明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手下人越出色,才越能证明是你这个主上更出色,这才是荣耀!是你这份好胜之心,真正应该追求的东西!王子的定义,并非是要你方方面面都成最好,一定要赢过所有人,而是要看,你有没有本事让那么多优秀的人都凝聚在你身边,能为你所用!这才是最重要的,是你要锻造自己的根本!明白了吗?”
    齐丹亚听愣了,宛如醍醐灌顶,一颗心翻江倒海,无可遏制的开始热血沸腾,是啊,能统驭精英的人,才是更强的精英;能凝聚英雄所向的人,才是更大的英雄!如此衡量,他又怎会钻这种牛角尖,要和雅莱去计较那份军功呢?那岂非是把一个王子应有的眼界格局都直线拉低,是把自己放到和一个治下领主并肩的位置上去等列比较了?
    “我明白了,父王放心,从今后,同样的错误我必不会再犯第二回,一定按照一个王子该有的样子要求自己。”
    凯瑟王缓和脸色,微微点头就问他:“听说这段时间内廷里不消停,矛头都指向了塔纳尔,姐姐嫁人走了,就刮起风来说他没资格再继续住在王后的宫殿里。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齐丹亚叹了口气,挠头说:“是,这个我知道,从阿妈开始都这样说,我知道阿妈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来塔纳尔跟在长姐身边,在很多人眼中就是因祸得福占了太大便宜,住在姐姐的宫殿里,岂非都能最常见到父王,别人谁也比不了。即便现在姐姐嫁人走了,可是父王想念姐姐的时候,还是会时常往那里去,所以,大家就坚决不能再容忍塔纳尔继续占这份便宜了。再加上他的确很聪明,各族文字语言都是会的最多,在父王开课的时候,那些文书都能看得最明白,考题也总能第一个想清楚答出来,所以,这便是有心刻意的打压吧,是生怕让塔纳尔独占了鳌头。父王若要问我的话,说心里话,好多事情我当然也会嫉妒啦,不看别的,塔纳尔都是公认长得最好看最抢眼,好多人都说他的模样才是最像父王,听了这种话当然不舒服,可是,再想一想吧,塔纳尔终究是没有母亲庇护的,没妈的小孩总是可怜,这个样子如果连父王姐姐也都不给他多一点庇护的话,那还要怎么活?在诺大宫廷里,岂非都只能自生自灭,要生生被人欺负死了?”
    齐丹亚越说越摇头:“就譬如换住处这个事吧,看起来似乎不大,而且好像还很有理由站得住脚,但如果往深处想,却很可能就是酝酿着危险。做奴仆的人自来都是势利眼,拜高踩低是最会看风向的,只要出现了这种风向,不就是要把塔纳尔推进谷底,他的日子还可能好过吗?那些势利眼的奴仆不给他摔冷脸,极尽所能的作践死他都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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