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第十五章向齐白石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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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表、腕表和小首饰价值相差很大,放在一起销售自然不太合适,几人商量之后,决定成立新亚钟表和艾美饰品两家连锁商行,由关岭东负责运营。他需要在最短时间内将商铺开到全国各大城市,还要确定国外的代理商。
    吴安平也知道全部由2011年转购这些小商品毕竟不能长久,而且也容易惹人怀疑,最起码即便大规模生产做不到,自己也应该具备小批量的加工能力,这会是掩人耳目的有效手段。不过现在倒不用着急,等技术工人达到一定规模再进行也不迟。
    大规模建设的资金应该是不会缺乏,即便日后控制陇东、进而甘肃、进而西北,那时候要在控制区内进行全面建设,所需资金可能要以十亿为单位计算,但一方面吴安平还有许多后手,另一方面到时候各个公司工厂也应该能提供大笔的利润。有了D-7引擎,吴安平甚至有信心,即便日后要为整个中国的建设发展提供资金,也可以做到很充沛。
    但支撑大规模建设需要庞大资源的支撑,总不能事到临头再去建设,例如水泥、钢铁、油气、电力等,建设的周期比较长,很可能到时侯会拖累发展进程。即便有些可以外购,先不说这些资源整个民国都很紧缺,即便能采到充足的量,以现在交通条件,也会是一个悲剧。
    吴安平对陶玉山说:“大型钢铁厂、煤矿、发电厂、水泥厂我们现在如果要搞还没有条件,不过人手到位后,可以先在庆阳附近考察勘探,建一些中小型的,既可以积累经验又方面我们搞建设。”
    把事情交待之后,吴安平反而轻松下来,休息了两天,他便离开西峰,通过引擎到了西安,此行的目的便是为多宝斋准备足够的古董。
    西安是历史名称十三朝古都,散失在民间的古董很多,他自然没时间也没兴趣走乡串户一一上门收购,而是直接找上了当铺和古董商家。名人字画、有来历的古董他是不需要的,这些最容易在2010时空出现重样,他选得都是些曾大规模生产的器物,这样的东西在当铺和古董商铺中数量不少,他只用两天时间就收到一百七十多件,其中玉器、瓷器和各类摆件都有不少。
    这样的数量暂时已经足够了,以他一点也不专业的水准估算,在2010年这些东西最少也能值个三四亿,毕竟他花了三十多万大洋,光这些大洋按2010年的收购价格,也能值上两亿左右了。
    如何保存这些古董成了麻烦事,吴安平索性利用D-7引擎在住所地下六米处,挖了一个长十米宽五米高两米的空间,将装古董的木头盒子通通放了进去。空间出口用救火用的大水缸堵上,挖出的土石则在小院一侧靠墙位置垒成了花圃,胡乱往里栽了些花木也就完事。
    办完了这件事,他手头备用的资金已经只十几万大洋,吴安平又拿出一些大粒珍珠做得首饰,改变一下妆容后上了珠宝店,没想到的是,这玩意儿比怀表还值钱,他在七家店出手二十三件,居然就套现十七万大洋,又将一些粒径较小的送当铺死当,因为跑得当铺较多,又套得一百一十万大洋。
    做完这些,吴安平回了一趟2010年,发现还没为多宝斋找到合适的店面,就又回到了1925年。接着他郑州、济南、青岛、天津依次穿梭,整宅院、卖珍珠,到最后他坐上火车抵达北京时,手头的资金已经又超过了五百万大洋。
    他来北京是为了求得几幅齐白石老先生的画作。
    白石老人的诗、书、印、画俱为神品,号称四绝,吴安平早有耳闻也极是仰慕,但这次来他所报得动机却有些不纯。他是想为在2010时空的多宝斋求得一幅镇店之宝,其他则会设法卖出筹得资金,方便采买更多物资支持在1925年的快速发展。
    齐白石先生寓居北京西城。吴安平到西城时找辆黄包车,说了去处,很方便就到了白石先生的寓所前。
    他提前准备了礼物,知道白石先生酷爱篆刻,便从2010年买了十多方历代名家的仿制印章。鸡血石的料子,而且用得是机器仿制,完全和原版一模一样,至于灵性、韵味可能有区别,但吴安平也辨不出来。这十多方印章就花了他七十多万人民币,这还是料子品质不高的缘故。
    除此之外,他还另外准备了三十多方空白印章,材料都是鸡血石、青田石和寿山石之类,这些都是从本时空买的,花了两千大洋不到。就因为买印章,他又发现两个时空的印石价格很有操作空间,想想2010时空高品质鸡血石、田黄石等价比黄金,从这边运一些过去,绝对能让多宝斋再多条财路。
    吴安平叫了门,有个人从半开的大门里露出头问他有什么事。
    吴安平道:“小子此来北京,特为拜访白石先生。烦请通报一声。”
    那人估计是个管家,摇头说:“白石先生外出访友,并不在家中,你请回吧。”
    吴安平来时早打听明白,知道齐白石先生这段时间并没有出来任事,一直在家中教导子女作画,见把门的管家这么说,知道是因为上门求画的太多,齐白石先生故意这么交待来避免麻烦,除了熟人,陌生人轻易是见不到先生的。
    不过吴安平早预料到会有如此待遇,便从包中拿出一方印石,交予那管家道:“这里有件东西,你拿去给先生看,看先生怎么说。”那管家倒不是死脑筋,知道但凡这样的,一定另有把握,也不拒绝,拿着那方印石,另关门进了内院。吴安平也不焦急,就站在齐宅门口静待,看行人过望,体察其中之趣。
    过了片刻,就听见门内传来几个脚步声。
    紧接着齐宅大门洞开,一个胡子花白面貌清矍的老先生当先抢了出来,管家和一个三十来岁穿西装的英俊青年跟在后面。老先生手中正拿着吴安平交给管家的那方印章,目光对准吴安平,激动地道:“黄庭坚的这方篆印是你拿来的?”
    吴安平微笑点头不语。他已经猜到这位老先生就是号称诗书印画四绝的齐白石,那青年的身份虽不知道,但应是齐先生的子侄辈无疑,不然也不会随之出迎。
    白石先生上下打量着吴安平,狐疑道:“这方神品你却是从何得来?”这话倒是有些不礼貌了,不过他酷爱篆刻,更喜印章,见面前如此小子竟拥有这般神品,心中竟有些小小的嫉妒,说起话这种意思就带了出来。
    吴安平投其所好,见白石先生已入瓮中,便道:“先生,这里恐怕不是谈话的所在吧?”
    见白石先生有些尴尬,那个青年上前小声道:“先生,还是先带客人前厅奉茶,再细细询问吧。”
    白石先生爽声大笑道:“哈哈,倒是我的不是了。”又延客道:“请!”吴安平颔首致谢,随先生进了齐宅。
    进了前厅大堂,三人按主客之礼落座,自有人倒茶上水。先是随意寒暄,吴安平和那青年通了姓名,之后白石先生又按捺不住好奇,问道:“这方篆印你从何得来?我早就心慕此印,但多方打听,都不知此物下落,还以为已经失落于历史中了,没想到今日竟有缘见到。”
    吴安平没有回答,却肃容道:“白石先生名倾四海,小子早想拜见,却困于无人引荐,今日冒昧,不得不以此一方假印做近身之阶,还望先生恕罪。”
    “什么?这竟是假得?”白石先生大惊而起,旋又坐下将那方篆印移至眼前,全神贯注鉴别起来。过得片刻,只听白石先生执印长叹道:“果然毫无灵性,虽巧夺天工,却满身匠气,看来所谓神品,果轻易不可得见。”
    吴安平点头道:“那方黄庭坚的篆印我也不曾见到,只是机缘巧合得到一些历代名印,本也以为是真品,但找高人看过方知只是仿制。不过即便如此,用来把玩借鉴也是不错的。”
    白石先生默默不语,将印石恋恋不舍递于吴安平道:“对了,你见我所为何事?”
    吴安平径直道:“我知道白石先生的诗书印画堪称四绝,此来便为求一诗二书三印四画共三方七幅真迹。这方仿印便是谢礼之一,另有十一方仿印、三十二方空白印石也同是谢礼。”随着话音,他慢慢将包中仿印和空白印章拿出,一一展示在两人面前。
    有真德秀的,有陈槱的,然后蒋仁、奚冈、邓石如、陈鸿寿、徐三庚等,每方印刻竟都是名家名作。不过这时白石先生已经知道,这些肯定都是仿印,但即便如此,对于酷爱篆刻并称自己篆刻是四绝第一的先生而言,其吸引力已大至无与伦比。
    白石先生自我解嘲道:“看来安平你还真是摸透了我的脾性,这些仿印价值也并不在拙作之下,也罢,你的一诗二书三印四画我应下了。后面便是我书房所在,你可以随意挑选。”
    吴安平尴尬道:“这个能不能另定下题目,倒不用太费心思,只要是先生的作品就可以的。”
    这下连一直坐在旁边不语的那个叫梅畹华的青年人也诧异了:“这是为何?”白石先生也报以好奇的目光。说起来也真是,既然白石先生已经答应,自然要尽力挑选些精品,哪里有这样随意就好的。
    吴安平脑子急转:“我对白石先生的人品才华万分仰慕,但说到诗书印画,我却半分也不懂的,之所以费尽心思求书求画,便是为了能留个念想,倒不必先生太过累心。”
    白石先生笑道:“无数人找我求画,但像你这样的还真是没见过,看得出来,你倒不是故意轻慢,也罢,三方印章你且定下篆刻文字,其他七幅书画我们且到书房,你等会便能拿到。”又对那叫梅畹华的青年人道:“畹华,你虽是梨园大家,但既随我学画,当知此类连书七幅其实更见功夫,不妨一旁细心揣摩。”
    那青年点头应是。这时吴安平却心中一动,试探道:“畹华兄,不知艺号可方便告知?”
    梅畹华还未说话,白石先生已经调侃道:“这就是你孤陋寡闻了,梅兰芳梅大家当面,竟是到现在尚未认出来。”
    吴安平喜出望外,原来这人便是后世梨园梅派的创始人,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布莱希特并称为世界三大表演体系之一的梅兰芳梅大家。
    他连连告罪,梅兰芳也是连道言重。不过吴安平却又趁机提出,既然梅大家也在学画不如就顺便也作几幅给他,算是纪念今日相遇。梅兰芳苦苦推拒见他仍是坚持,只得无奈答应送他几幅习作。
    这下多宝斋要是还不一飞冲天,于坤真得一头撞死了。吴安平喜滋滋地跟着白石先生和梅兰芳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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