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奇侠系列》外传·血河车·人世间(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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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华危楼聚功于腹,硬受一击,虽被踢得下盘一塞,但他内力深厚,随即没事。“千手剑猿”兰俊龙踢了他一脚却险些儿折了足踝,仓徨而退,“刷”地拿出“中州遗恨剑”来。
    “金刀”胡福与华危楼对了一刀一枪,也为他臂力所震,右手发麻;“杂鹤”施月险为其所伤,心有余悸;“少林”洪华被他脑门击了一拳,也满天星斗;四人都心里有计算,知道“倚天叟”非同泛泛,纵四人联手也未必拔之得下,当下收拾平日戏谨意态,小心应付起来。李黑那儿以一敌二,却刁钻伶俐,又诡计多端,自占上风,“铁狼银狐”被缠得竖发找眉,却就逮这颗黑豆儿,“倚天叟”以一敌四,施月、洪华、胡福、兰俊龙都颇感吃力。但方歌吟那儿,可大大不同了。华危楼一去,又缺了“铁狼银狐”,大风道人自抵挡不住,陈木诛贪生怕死,趁机就地一滚,往地一捺,挺起便跑。方歌吟因金虹剑仍嵌在他身上,所以施展“八步赶蜂”,追赶过去。此际他内力甚强,这普通轻功,被他使来,真如“千里不留行”,”刷“地一声,已赶过了陈木诛的头。这时方歌吟有两广十虎之助,还是良弓利箭,气更壮了。大风道人一口气已打得喘不过来,换作平日,他又奸又鬼,一定乘机开溜,蛰居某处,过得些时日,再来雄图一代霸业,但而今当风一吹,只觉山风刮脸如刀,一生所筹划的大事,不惜净身入道,由小道士起,以一身苦熬苦学的玄门正宗武艺,得人重视,又靠谐媚暗杀,夺得掌门之位,再扶贫济弱,赢得侠名,再藉除暴锄强之便,窃取曹大悲的武功,另多得悉华危楼未死,如蚁附致,百般讨好,以作自己后盾,更处心积虑,假貌伪善,使得各大门派彼此误会迭生,黑白消长,他趁此藉“忘忧林”、“七寒谷”、“金衣会”、“天罗坛”的力量,以图一举歼灭。而今他迎旭日,身在高处,嘟觉莽莽乾坤,却无他立身之地,名门正派之名,已为他一手捣碎,扶危济倾之望,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喝打,他花尽心血建立的局面,一层又一层,尽为之所灭,大风道人忽然天下虽大,却无处何去。他狂吼一声,展起血翼,往方歌吟背后冲去。方歌吟截住陈木诛,陈木诛心胆俱寒,“闭门造车功”中的一式“关门大吉”,一面封招,一面退,方歌吟身形一幌,并非出手,待陈木诛封守完毕,破绽又露时,才一掌拍去!陈木诛胸前中了一击,呆得一呆,”啪“又中一击,陈木诛五脉翻腾,连忙以”铁闩门“封闭,但意**甫生,”咄“又中了一掌。方歌吟这招”龙门三跃“,连拍三掌,陈木诛那里禁受得了,荷荷狂叫,痛澈心肺,退了七八步,大风道人封疾如鹰集,斜眼觑准,“苍木龙纹古剑”,一剑急刺方歌吟背后。方歌吟大喝一声,闪电出手,“解牛刀”监地一响,架住剑尖,左手忽出,抓住金虹剑柄,用力一拔,“啼”地一声,已自陈木诛体内抽回,回剑一抹,解牛刀也运力一挺,格登一声,大风道人的“苍木龙纹剑”又告被削为二。大风道人接二连三的迭遭惨败,就算是铁石铜人,怕也为之颓然,但大风却是遇强愈强,越战越狠,他兵器既失,猛一咬舌头,竟喷出一口血雨,“花”地向方歌吟迎脸罩来!这便是“化血奇功”的绝技。然而使这法门的人,牺牲极大,要知舌尖,于人而言,十分重要,而以齿咬破舌心喷血射人,需量不少,这门功夫虽十分霸道,但咬过之后,三数十天难食难言,也属必然。
    方歌吟一时闪避不及,鲜血当头骤淋,全身一寒。但他体内的”龙门神功“大力,一经外侵,即自行护体,所以寒气虽侵,但无法伤及方歌吟奇经百脉。不过这血雨打在方歌吟双目中,却十分刺痛椎心,方歌吟一时间睁不开眼,大风道人大喝,身子划了一道大弧形,双手力拍方歌吟左右“太阳穴”。这双手所凝聚的是“吸髓**”,不管对方练的是什么神功护体,这双手要是打中,即可让对方神智全失,变为白痴。方歌吟本测大风道人在前喷血,背后又来凌厉风声,知是大风仗血翅划弧形攻来,在这危急万状间,方歌吟急使一招“海天一线”。这“海天一线”一出,方歌吟全身上下,尽是守势,大风道人这下拍去,无疑等于将手送往剑尖,而这剑又非同凡器,乃是金虹神剑。大风道人得收手撤招,方歌吟嗅目不视,抑随而递出一招,“咫尺天涯”。大风道人接过这一招,得知此招一旦接上,因招生招,以招变招,不绝如缕,当下仗薄翅,“呼”地一声,倒飞出了悬崖。他甫出悬崖,忽听一人喝道:“妖魔,别走!”“丝丝丝丝”,数缕指风,破空袭来。
    方歌吟一听指风,心里大喜,知是桑书云等到了山顶,终于熬过了险关。
    第十五章 收场
    大风道人本来就因气塞胸臆,无所适从,便没想到要逃,却听桑书云一喝,加上群雄已上得出来,他心慌意乱,忽萌退志,仗血翼滑翔,便要飞过对崖逝走。
    只是他进退之下,抉择跄惶,“长空七指”破空射来,他受伤不轻,闪避不及,有五缕指风,竟打中他的左边膜翼,“特特特特特”五响,射穿了五个小孔。
    这时宋雪宜也上得出来,一见战局,又瞥方歌吟目不能睁,知其双目为人所伤,而大风如悍驾般就在他之后,她们等急智,立即叫道:“吟儿,敌人在‘同人’……”“同人”乃是方位,方歌吟听风辨位,素得宋自雪在黑暗石洞中调练,“血河鞭”“咄”地拍去,大风中指在先,血河银鞭如蛟龙一腾,“劈拍”盘下,半空又作四个变化,兼打左首之“丰”位、“离”位,右首之“节”位、“损”位。大风用力飞迥,“拍剥剥”连声,他右边羽翼,全被鞭碎!“拍达拍达”,羽膜被鞭劲震碎,这下大风道人可惨了。他左翼穿孔、右翅全碎,山风狂台,凛烈袭来,他身处百丈深的牛空之中,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忙提气欲掠回崖上,但脚下空荡,怎有借力余地?要藉御风滑翔至对崖,但只剩左边穿孔羽翼,欲振不起,沉浮数晃间,终于发出一声撕心裂额的惨叫,蓦地落了下去。方歌吟这时可勉力睁开一丝缝眼来,只见大风道人衣冠翻动,翻转辗鹏,一面拼死挣扎,但落崖之势,陡急不止。那一声惨叫,依然荡入耳鼓。桑书云唤了一声,道:“原来的、实在的、伪作的三个‘幽冥血奴’,都是葬身崖下。”言下不胜啼嘘。
    这时陈木诛脸色惨白,巍巍颤颠地抬胸站了起来,梅醒非和全真子一齐扑了过去,方歌吟有不忍之心,道:“饶了他罢,此人己身受重伤,不易治好。”全真子收剑而立,梅醒非微一皱眉,却道:“这斯是罪魁祸首,没有了他,‘忘忧林’之役就不致如此荼毒生灵了。何况,严苍茫就是给他害死的,要不是他,天象大师也不致深咎于心了。”
    陈木诛抚胸喘息,狠毒的眼神,挽扫诸人,这时大局已定,“悬空寺”上的人,断不是如猛虎出闸、恙愤中诸侠的敌手,早已投降的投降,死伤的死伤,逃亡的逃亡,只剩下华危楼以一敌四,愈战愈勇,李黑也将“铁狼银狐”打跑了,加入了战团。
    这时五人力敌华危楼一人,只见东忽西忽,人影恍错,始终久取不下。桑书云和宋雪宜知“倚天叟”确有一番惊人艺业,也加入了战团。
    华危楼见敌人愈来愈多,情知不妙,他的“轰天拳”如连声闷雷,迭急击出,李黑一不小心,撞在凝在半空的拳劲上,几被震晕过去。
    “千手剑猿”兰俊龙的“中州遗恨剑”,是非同小可的利器,一直缠住华危楼的“掀天枪”,华危楼颇感不耐,一抬足,“咄”地踢中兰俊龙手腕,兰橱俊龙手中“中州遗恨剑”脱手飞出,“扑”地刺入丈外土中,诸侠之前。
    兰俊龙也是一个遇敌愈强,愈是勇悍的人,他的“中州遗恨剑”飞脱,又拔出“血溅秦淮剑”,打得一回,华危楼双指一弹,“坷”地一声,这剑又脱手飞出,落在“中州遗恨剑”之旁。
    “千手剑猿”怎能服输,拔剑又战,这次使的是“白猪王子剑”,又斗得一回,华危楼以“掀天枪”一格,那口剑又飞了出去。(按:“千手剑猿”烂俊龙这三把剑都大有来历,详见“神州奇侠”故事系列)可是“倚天叟”却愈战愈难左支右绌,桑书云是“三正四奇”中人物,“长空神指”是武林一绝,宋雪宜杂识博络,更难对付,至于施月等五人,都是身经千百战的老江湖、老前辈,越打下去,越显出他们的功夫根基,毋论大马金刀,或东西奔窜,都长力强、实力盛、威力猛,华危楼久战不下,掉枪就跑。
    胡福大喝了一声:“那里跑?!”挺刀要追。华危楼忽然坐步侧身,“啼”一记“回马枪”,这下劲急狠辣,胡福老实,追敌时不疑有他,施月及时将他衣领一揪,长枪穿档而过,险中掩下,李黑就地一滚,双手拿住铁枪,华危楼正要抽扯,见方歌吟挺目边挺剑追来,便弃枪不要,往寺前掠去。
    施月一提胡福,怪责道:“怎么你又重了几斤?”胡福一楞,叹道:“可惜肉都不长到脑子去。”
    数人之中,若论武功,要算他最高,基础也最深厚,可惜就是憨憨直直,易受人欺。李黑正想调侃他几句,忽听“咚”地一声,胸口如被擂了一拳,眼前发黑,金星直冒,看别人时,也是脸色忽变。
    “倚天叟”这时已窜上悬空寺前,手屈成锤,槌击大鼓,击得几下,人人都动弹不得,而且远闻怪兽嘶吼,看情形又将大起聚集,群攻而上。
    桑书云一**及此,勉力前行,但“震天鼓”声,腾腾如笛,桑书云方举步,忽感星移斗转,原来他近日来受伤,耗力近竭,支持不住,几乎晕倒,幸而宋雪宜伸手扶住。两人奋力护住心脉,妥善护别人、或采主动攻击,却在所不能了。
    至于梅醒非等武功更低一筹,虽五脏急灼,但却无法可施。唯一可以对抗的是方歌吟,但他受伤处,鲜血逆涌,功力大打折扣,吃力趋近几步,便被震得血气翻腾。
    桑书云知道方歌吟或许可挽此狂澜,他自己寸步难移,便设法用话分华危楼的心。“华老头,你放下拳头,不再擂鼓,你我无怨无仇,我不杀你。”华危楼也是老江湖,焉看不出桑书云的用心,当下不去理他。
    宋雪宜眼见此情势,心知华危楼或有所动心是什么,当下在鼓声起落之间朗声道:“华老,你击了一世人鼓,什么震天、轰天、掀天、倚天,到头来还得不到一个伊小深!桑书云听得心头一热,很想叫宋雪宜不要说下去,宋雪宜却伸出手来,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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