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湖剑歌》第三十七章前尘往事,疑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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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皑皑,梦中场景犹是真实,陈玉知小心翼翼走出房内,生怕惊醒了她们,悄悄关上门,却见君末册仍在庭院中琢磨绘卷,显然是一夜未眠,此时油头垢面碎发凌乱,看来是被折磨的不轻……
    青衫努力回忆梦中片段,一步步朝君末册走近,随即拾起地上两册绘卷,言道:“我似乎知道该如何破译了!”
    “此话当真?”
    “试一试吧。”
    他高举两册绘卷,千江陵在前,万山河在后,透过清晨阳光一片通透,一整张中原地图浮现,然凝神注视许久,却仍未见得武帝陵所在位置,不禁叹道:“奇怪……”
    这一站便是一个时辰,君末册也似个石头人一般,两座石雕在庭院中一动不动,直至众人纷纷聚集,屡屡献策皆无用,陆小音言道:“兴许这武帝绘卷本就是个谎言,毕竟年代太过久远,莫要钻牛角尖了。”
    陈玉知完全陷入绘卷之中,仿佛听不懂外界话语一般,君末册解释:“陆姑娘,这绘卷神乎其技,所绘山河乃是当下分崩离析之景,前人手段之高令人叹为观止,若说这绘卷没有任何用处,那是断然不可能的……”
    三位女子亦与他们昨夜一般咋舌,惊道:“这怎么可能,山河移位发生在三年前,武帝年莫约过千,如何能够办到?”
    陈玉知并未松手,皱眉言道:“昨夜有一梦,武字大旗高扬,军队南下厮杀一夜,敌对之人可呼风唤雨,手段当真通天!而这绘卷亦在那一个伟岸男子手中两相重叠,只是似乎还差了些什么……”
    青衫一人自言自语,怀中忽有光芒大盛,五毒珠随即暴露在众人眼前,这么转了几个圈,随后绘卷色泽愈发浓厚,一点朱红印记浮现,傲立于群山之间,位置似乎在西京以北,并州与凉州的交接处。
    君末册喃喃自语:“五陵原!”
    五毒珠掠回青衫怀中,暗淡一片,绘卷渐渐燃为灰烬,众人目光汇聚,陈玉知问道:“五陵原是什么地方?”
    “西京以北,南达渭河,平原丘陵无山脉,地势开阔风景绝佳,亦被许多风水师称为龙穴宝地,往昔似乎有五位帝王落葬于此,故得名五陵原。”地域位置对君末册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
    然而几个女子却格外疑惑,为何陈玉知昨夜会有一梦,为何五毒珠会成为解开绘卷谜底的关键……都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么陈玉知与武帝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事出反常必有妖,究竟是谁在背后以万山河推波助澜尚且不知,但能确定此行必不会太平。
    祁山郎言道:“陈玉知,要不我们即刻启程五陵原?只要能占据先机,也不必惧怕那些个想浑水摸鱼之人!”
    青衫一声叹息,独自走到茶榭里,替自己倒了一杯昨夜凉茶,疑惑、惆怅、悲伤,莫名的情感在他脸上涌现,却很自然,兴许连陈玉知自己也并未察觉,五毒珠与万毒窟,乃至整个滇南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若他没有猜错,梦中男子所屠戮之人,便是那些个苗疆大巫,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尚且不知,可自己为何会一梦千年?五毒珠明明是小毒当年送给自己的,为何又会牵扯到武帝陵?还有……当日分明不是错觉,那把剑一定是自己的黑剑,而那女子也一定是月小毒!
    青山侯与鹿鱼煮毕竟与众人不熟,故而也不能妄自插嘴,方之鉴横着古淀刀,也赞同祁山郎的说法,若抢先一步夺得传承,又何必去考虑那些个躲在暗处的小人,然仅有君末册一人保持冷静,他言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山水宴刚落幕,整个江湖都知道陈玉知手中有一册武帝绘卷,若当下奔赴五陵原,只怕不用半日便可人尽皆知!还有……秦椅岚亦是山水宴的推动者,此时百晓阁的探子必然都盯着陈玉知,万不可急躁!”
    谜底终究要去掀开,不管是为了自己或是小毒,陈玉知神色坚定,扫视院中众人,言道:“此后大家分头行动,尽可能表现的自然一些,我与她们会前往西京小住一段时日,待到秋分之日第一缕朝阳出现,我们在五陵原汇合!”
    “一言为定!”
    此后祁山郎与青山侯一同离去,后者自然把这位来自漠北的男子当成了半个师傅,也希望在这些时日里能将枪法更进一步,而方之鉴则与鹿鱼煮一并回了十八连环坞,起因乃是小魔头打算显摆显摆家中娇妻,亦让这位卤煮兄弟到海边吃一回瘪,尝一尝怒潮究竟是什么滋味。
    此时小院仅剩下陈玉知与君末册两人,马车正在院外等候,百晓阁事务繁多,男子却并未着急,叹道:“陈玉知,此事并不简单,先撇开打算螳螂捕蝉之人,就说说你一梦千年的事……武帝陵处处透着诡异,而五毒珠却又成了解开绘卷的关键,似乎所有事情都与你有关,试想千年前之人可预测今朝山河变故,说不定他们还有着更通天的手段!”
    陈玉知故作轻松,一只脚却跺了又跺,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几个兄弟皆是性情之人,你若让他们把此事烂在肚子里,想必易如反掌!若不前往五陵原,便不会存在危险与变故,我方才突然回忆起一段乡野异志,乃是记载了一桩神魂夺舍之事,就与武当老掌教沉睡在你体内一般,而前者则更为狠辣,乃是完完全全占据一副躯壳,虽说不知真伪,但我感觉到了一丝不祥预兆,你可想好了?”
    陈玉知心中所想与君末册所言别无二致,他不禁咧嘴一笑,反而又轻松了起来,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西京大雁塔试,我与方之鉴、王献之相识,亦在江湖偶有相遇,曾以为当年塔试之辈皆与张道乙一般,仅有我等算作惊艳风流,没想到你君末册也是个难得的知己,真后悔当年没与你一醉方休,但有些事我必须去求证,所以此行在所难免,我曾独自走过苍苍茫茫,与诸位同行才有了光!”
    “一路保重!”
    青衫离开禹洪前,书信一封于滇南墩寨,询问兰姨婆黑剑是非仍在清水河畔,他于西京等候消息。
    君末册心中不安,匆匆行至老阁主雅筑,却莫名吃了闭门羹,山水宴后事务繁多,无奈之下只得悻悻离去,却不知老者在屋中神采奕奕,煮茶浅饮,叹道:“百晓阁可化利剑,可作盾牌,未来究竟如何全凭天意……”
    马车出禹洪,暗中眼线错综复杂,半座江湖皆盯着一人,唯独陈玉知悠然自得,扬鞭驾马直入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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