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湖剑歌》第八十八章霜机羞涩寻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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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子迷迷糊糊间恢复了些许神智,身体所受重创自然心中了然,也默默惊叹这霜宵剑通玄非凡,竟然能在脊椎遭遇重击时以剑气保护自己,当真不枉自己上了一趟那冰天雪地!
    余杭思路有些独特,也曾把当年视若珍宝的锅碗瓢盆与宝剑对比,要是那时候自己的厨具能有如此灵性,指不定就成为名动天下的厨神了!天下十大有什么了不起?陆地神仙又能如何?还不是都得吃喝拉撒睡!
    朦胧间这初入江湖的剑客只觉手下酥酥软软,用力揣摩一番后,愣是搞不清到底抓了个什么劳什子的玩意儿,说大不大……似乎比一些抠搜包子铺的肉包还小上一圈,唯独在弹性上有些令人乍舌。
    胖子闭眼思索,却听闻一声惨叫,饶是他耳朵在背,也不得不称赞一句震耳欲聋。
    霜机小脸羞红,只是在这深渊下没人能瞧见……雪宫中多是女流之辈,就算有那么几个小男童,也都不敢在女尊男卑的大雪坪主动靠近殿主首徒,所以说头一次被男子占便宜的丫头有些不知所措!这嘴上自然不饶人,可心里怎么想却只有自己知晓。
    “死胖子,别以为当了回好人就能为所欲为,你若再如此无礼,姑奶奶一拳送你上西天!”
    余杭缓缓睁眼,上一次在雪宫来去匆匆,还真没怎么仔细打量这个与自己过招的年轻姑娘,只是如今恍然大悟,突然发现女子声如翠铃,还挺有味儿……方才那不识礼数的手掌略有回味,不禁忍痛笑道:“这海中深渊不知有多深,只怕你与我最终会手拉手,一起告别这花花世界!”
    “我呸,谁要跟你手拉手!谁要同你告别花花世界!”
    胖子见丫头有些恼怒,自然不会继续打趣对方,只是努力挣扎了片刻,仍是没能从地上爬起,索性继续四脚朝天,叹道:“你这丫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要挑千钧一发之际出现,胖爷的出道第一战便被你给毁了……这输赢暂且不论,只是我这伤势之重,一时半会怕是站不起来了,兴许还真会交代在这儿。”
    霜机细想先前战局,也知晓自己害了这一人奔赴雪山夺剑的胖子,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有些愧意……不得不说两人福大命大,坠入这深渊竟没有一命呜呼,当下碎道:“少在我面前旁敲侧击,若不是你先当了一回强盗,我也不至于万里迢迢从雪宫而出!你与那一老一少有何恩怨?为何会在东海之上以命相博!”
    余杭觉得好笑,瞧丫头故作老陈的样子甚是有趣,竟连背后的疼痛都减轻了一些,于是乎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哪有什么恩怨,我余杭可是顶天立地的正道剑客,所行之事皆为天下苍生!东海近来怨气冲天,周围渔村百姓沾染古怪疫疾,十之活一,而背后的罪魁祸首便是那两人……我正打算为民除害,谁知半路杀出你这么个丫头片子,真该叹上一句祸福难测。”
    这口气是余杭当年向陈玉知学的,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头一次用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故作风雅的说辞总该比假仁假义强。
    霜机愁眉不展,此前一心追踪胖子下落,竟连这东海之上将要滔天的怨气都没有发现,如此回忆……便知晓自己坏了大事,当即又问:“那两人意欲何为?”
    余杭摇头,又仔细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此事来龙去脉,只是那两人似乎在炼制某种法器,听他们说叫什么劳什子的吠陀铜像,一听就知道不是好物件,十分邪乎!”
    霜机舌桥不下,睁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问道:“什么铜像,你再说一遍!”
    “吠陀铜像……怎么了,为何一惊一乍?”
    丫头森然道:“雪宫历史悠远,自然有许多独到底蕴!这世间法器不胜枚举,其善恶之分皆与宿主有关,如大善者一棍成就药师佛,这药师棍便以慈悲而存……吠陀铜像不似寻常法器,完全是一件不该存在的东西,法器典籍中有记载,吠陀曾是西天罗汉尊者,却因犯杀孽而堕入阿鼻道,武帝年曾有术士炼制吠陀铜像,最终一州万里人畜草木皆不复存在!其后武帝以大神通将之镇压,后世流传记载寥寥,连野史也仅用一场瘟疫掩盖此事,若他们真在炼制吠陀铜像,只怕扬州一方绿草如茵,最终会化为乌有!”
    余杭鸡皮疙瘩猛然而起,也没有想到那两人会如此丧心病狂,可如今已然坠落深渊,又如何能去阻止这苍凉世态……
    一阵沉默,两人各有所思,丫头在懊恼自己先前的莽撞行为,胖子则在思索与之交手时的感悟。孙王羡不是庸人,找到余杭传授剑道自然不会无的放矢,遇强则强之人最适合以战养战,若以江湖为磨刀石,待到心境大成之日,必然能稳入天下十大之列。
    阴风忽起,延绵不断,伴随若有若无的古怪哀嚎,让本就漆黑一片的深渊更显恐怖慎人,丫头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鬼神之说十分敬畏,有意无意向胖子靠近了一些,言道:“雪宫有密法,可传危难于千里之外,只是师傅尚在闭关……恐怕暂且无用,若不嫌弃……我可背你前行,去一探这深渊如何?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胖子表示赞同,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其实说到底还是女子容易吃亏,不禁在心中感叹:“没想到胖爷也有遇上艳福的一天,当真有些突然,妙哉!”
    霜机背起胖子顺着一处方向前行,练武之人自然不怕胖子有多沉,只是先前用脚与对放硬碰一下,至今仍在隐隐作痛,走起路来便愈发缓慢……
    朝前莫约半里,海水从脚脖处降到了脚底,又过片刻似乎踏上了一片陆地,这土壤干裂,一瞧便知常年不遇水,胖子突然在丫头耳畔惊呼一声,言道:“霜机,你看前面……”
    一块巨大石碑矗立于玄武背上,“东临深”三字在黑暗中透着淡淡红光,在顺着光芒朝后一瞥,围绕一处中心点,有一具具骸骨东倒西歪,竟不下百人。
    霜机忽而拔高气势,森然道:“胖子,有东西在朝这里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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