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大人请上座》开篇第四十章南征北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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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交加的一个夜晚,一次民众暴乱,官府出兵镇压,民心所向,怨声载道,终于引发全国各地的响应号召。云熵自封为南王,一路北上,南征北战,陶轻舟终于露面,原来他在都城任职,等到云熵带领着兵马兵临城下,他顺势打开城门,里应外合,逼宫皇上。
    今夜是我跟云张氏的第三个无眠之夜,从一开始的民众暴动,到云熵顺势自封,跟兵北上,跟各方势力汇合,拥兵都城,半个月的时间都没用到。
    一切太过于顺利,老百姓看见的只有表象,只顾着高兴,这天下终于要变天。但是他们注意不到的事太多了。比如现在这一刻的我跟云张氏的担忧,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云熵一早遇见我,原来也早有预谋,他是看上了我的战神头盔,太阳石。
    带着太阳石征战,这一战本就是民之所向,加上太阳石本身代表的神谕,这一战太过于顺利,太过于顺畅。
    傍晚饭前前线线人,来报,说是云熵顺利攻下都城最后一个重要城池,其中并无惨烈的伤亡与损失,相反朝廷不战而降,朝廷的腐败亏空,滥用奸人,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所以这一战赢得理所应当,云熵的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守城将领翟虎不但受降于云熵,而且还投奔了云熵。
    这样的丧权卖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面,听说当晚就斩杀了好几个仍在衷心劝谏的老功臣,这下不但激愤民众,而且还失去凝聚的衷心,大家都纷纷倒勾,一时间,皇上孤立无援。坐在皇宫中等死,死守着他的皇位。
    不到万不得已,除非死去,不然黄袍不可能脱身,玉玺不可能交与他人之手。
    信中云熵告知我们一切平安,叫我们切勿挂念,等到一切安定下来,会派人接我们。
    但我们看不见摸不着,一切都只是从信中听说,从别人的口中听闻,那么现实到底如何,云熵现在的处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们不得而知。只能整日诚心诚意在心中祈祷,他能一切顺利,平平安安的凯旋归来。
    云张氏自从云熵带领民兵征战南北的时刻,就不复笑颜,整日诵经念佛,跪拜菩萨,一天当中,有时连饭都是我亲自送去,亲眼盯着她吃下去,睡觉也要我盯着她,不然这些日子下来,她的身体早就已经吃不消,垮下去了。
    我盯着她闭上眼睛,直至我觉着她已经睡熟之后,起身轻轻离开。
    他的利用,现在已经显而易见,但这几月的相处,外加他的救命之恩,我仍是狠不下心来去揭穿他,夺回我的战神头盔。
    可能今夜过后,成败就在此一举。
    云熵能不能顺利逼宫皇上退位,或者成功上位,今晚成了一个关键的黑夜。
    好长时间没能闭上眼睛睡一觉了,今晚我打算睡一觉,不管梦境里面有些什么,我都打算沉着面对今夜的所有。
    躺在云想阁房间里面的床上,鼻尖浮动着荷花熏香,我全身跳动的神经渐渐平静下来。此刻我闭上眼睛,没睡着,尚有一丝意识,但我仍然进入了梦乡。
    我的眼前四处血红,血流成河,遍地尸骨,这是刚刚大军过境厮杀过的一片战场。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百姓流离失所,究竟是功大于过,还是过大于功,这些尚且不去追究。
    城中生灵涂炭,剩下的老弱病残,妇女抱着遗孤守着尸体凄惨的哭泣,到处都是一阵阵的哀嚎。
    转眼就是云熵坐在马背上面的场景,手中提着长戬,头上带着金黄色的头盔,太阳石闪耀着光芒,让人无法直视。此时他的盔甲上面到处都是未干或者早已干透的血渍,脸上站着鲜血污渍,这其中有他的血迹,还有他人的血迹。
    城门大开,云熵领着身后的十万民兵进入都城,城门上面陶轻舟砍断朝中军旗,并把一个捆绑跪在城头的一名守门大将砍下头颅,以示他的决心。
    云熵看完一系列的做法,冷冰冰的眼神跟脸庞早就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他了。
    军旗很快被云熵的军旗所取代,士兵们摇旗呐喊,挥舞军旗,一下一下的敲着大鼓,鼓舞士气,重振军心。
    云熵被陶轻舟接至府中,接风洗尘,派人进宫禀告皇上,尽早立下诏书退位,不然等到他的就是明天攻入宫中,取他首级,坐享他的王位。
    各个地区赶来汇合的各路民众,都相继佣兵自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很多的投降反叛者。
    其中有很多的野蛮之徒,像是一些徒有一身蛮力跟武力的人,比如武杰。还有就是靠着一张嘴蛊惑民众起义造反的书生宋怀生。
    两人一起赶到陶轻舟府中相聚,本就是值得庆祝的夜晚,四人齐聚一室,把酒言欢,商讨接下来的计划如何进行。
    武杰哈哈大笑,一碗酒干下肚,兴起时把酒碗扔至桌上,站上凳子高声呼喊:
    “不如就趁今晚杀进皇宫,拿下狗皇帝的人头,明日昭告天下,也好让百姓真正定下心,好死不死的还派人去通知他,做什么对他如此客气?这狗皇帝平日里不知道怎么荒淫无道,咋们早一刻取他性命,便早一刻替天行道。”
    宋怀生抬起宽大的袖口挡住脸,轻抿一口酒,坐在原位置上面,环顾了一下其他两人的反应,再看看此时兴致正高涨的武杰。他轻悠悠的道出心中所想,脑中辗转好几遍的话语:
    “武兄,此话万万不可当做酒后胡言乱语一通说,咋们现在虽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是凡事都有不测,我看此事咋们还得从长计议,好好认真商讨一下才可。”
    “去你娘的,整天文绉绉的说话就跟放屁一般,臭得很,我不爱听你说话,优柔寡断,真不知你这头目是怎么混来的?全靠一张嘴就能做到跟我们三人今晚坐在这里商议大事了?哼!”
    武杰这样的人十分看不起的就是读书人,他认为读书人尿性得很,屁大点事都能想到一万种后果,只想只说不会真正的去做一做,只知道说点古人留下的大道理蛊惑一下那些没有脑子的民众。
    屋内烛火摇曳,门外重兵把守,四人围着四角木桌相视而坐,云熵一身带血的盔甲早已退下,此时换上一身金丝黑衣,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危险跟深沉,脸上还带着一道血迹干透,但经过反复折腾,久久未能愈合的带血刀痕。
    他未曾说过一句话,但其他三人说话间皆不能忽视他的存在,都得时不时的看他的脸色,这次的新帝人选,毋庸置疑,必是云熵无疑,他的才干,他的决策,他的用兵之道,大家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对于这样子的领军头目,另外三人尽管心有不甘,但都未曾有明面上的质疑与反对。
    “武兄这话说的好像会武之人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本领一样,有本事你就像云公子这样有勇有谋,文武双全啊,不然你没有那个资格说我任何一句。”
    宋怀生平时没少被挤兑,但他能顾全大局,心中自有思量,一般都不会跟他斤斤计较,但今晚不同,今晚是大家聚在一起商议大事的日子,然而能走到今天,坐到这个位置的人,谁都没有那个资格评论他的功与过。就算是在座的各路英雄好汉也不行。
    “嘿?我说弱鸡兄,你别太得寸进尺啊?云公子?那是我能比得上的?人那是天命之人,天选之人,你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我沙包大的拳头的滋味啊?”
    云熵是他不能得罪之人,就算武杰再怎么不明事理,不懂为人处世之道,但是这样形势下的轻重缓急,他还是能把握清楚的。
    “哈哈哈,玩笑,玩笑,玩笑罢了,既然咋们都知晓云公子乃是天选之人,那么这样的时刻,我们还是听从云公子的安排即可,都到此时此刻这般田地了,也不必过于担心,皇宫我们志在必得。”
    云熵还是独自喝着闷酒,陶轻舟边笑边说要一起干一碗,庆祝一下,也好打着圆场,缓和气氛。
    “公子,咋们一起干一碗,公子不必太过于烦忧,皇宫内现在上上下下都是我们的人,宫内的人插翅难逃,里面的情况咋们也能一清二楚,不愁明日的计划落空,今晚让皇帝考虑一下,不过就是咋们的手段而已。”
    “大家切勿焦躁,谨记不到最后一刻,万不能松懈,越到此刻,越是关键,既然今晚大家也喝得尽兴了,不如喝过这一杯之后,各自回房休整一晚,明早拿下皇宫,到时大家大可尽情把酒言欢,寻欢作乐,只是现在咋们还未能取得胜利,听我的劝,喝完回房休息。”
    “是,公子说的对,咋们就喝完这杯,回房睡觉,明日精精神神的起来夺取咋们最后的一面旗帜!”
    “好。”
    “嗯,听公子的。”
    四人喝完回房,云熵率先走出房门,朝西走去,陶轻舟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似乎醉的不轻,摇着头摆着手说自己要回去睡觉了,让剩下两人也尽早回房。
    出来之后,他瞬间清醒,刚刚的酒醉不过就是装给那两人瞧得,他招招手,召出两个影卫,吩咐道:
    “看好屋内两人,有什么情况几时来报。”
    “是,大人。”
    尔后追着云熵的步伐,快步追上去。云熵走得缓慢,把平时的一步分成了三四步走,陶轻舟很快跟他并肩。
    云熵今晚心不在焉,心中藏有心事,一直未曾吐露,陶轻舟跟他一路谋划着走到今日,他的所想所思所虑,他大概都能猜到一分半点。
    他拿出扇子刷的一下打开,摇晃着扇着阴面风,看着前方带着暗色的路,他的府中从来都不是灯火通明,只有少些地方点有灯笼,高高挂着,也看不清地上的路,就跟他们走至现在的路一样,多是黑暗,少有光亮,但他们都迎困难,摸黑过河般的走过来了。
    “走过今晚这段黑暗的路,从明天开始咋们的路就都是一片光明了。”
    “嗯。”
    “那你今晚怎么一直看着闷闷不乐的,心中藏有大事的样子?可是想念家中母亲了?”
    “有些想念,心中想的更多是明天的计划是否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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