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传》第28章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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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韵朝着牧邪屋内走去。、
    推开门时，晴韵看不见牧邪，但却十分敏锐的感受到四周的空气流动。
    晴韵注视着书架上一个固定的书卷。
    轻轻一推，晴韵也感受到牧寒轩最初感受到的震动，密实的大门被晴韵直接发现。
    一进去，晴韵感觉到一股闷热，耳畔传来沉重的打铁声。
    晴韵靠近一看，正是牧邪。
    牧邪汗流浃背，却依旧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熟练的熔铁，锻炼，淬火，反反复复，一块铁块竟然被他锻造成零件一般大小。
    晴韵靠近牧邪。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牧邪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身看向晴韵。
    晴韵平淡自如，波澜不惊。
    “谁让你进来的！”牧邪不知为什么，此刻的表现十分火大。
    晴韵突然下跪。
    “恳请前辈出山相助！”
    不给牧邪驳回的机会，晴韵率先说道。
    “水月城不过是一座偏僻的小城，竟然能孕育出能够修复灵脉的大能，更可怕的是，戾气缠身接近入魔这种凡间完全无解的恶疾，前辈还能疗好他，可见前辈您实力不凡，一直在隐藏着什么。”
    牧邪顿了顿，神色很是复杂。
    “你要我如何。”牧邪开门见山道。
    “家父得了和牧寒轩一样的恶疾，我想请您跟谁我一同去东海，晴家愿意奉您为座上宾。”
    “本座不稀罕。”
    听到牧邪这么一说，晴韵微微一愣。
    刚刚那个称呼，就算是天下诸侯都不敢这么自称，牧邪一开口如此，莫非他隐藏着什么。
    牧邪说完，转身继续锻造。
    “有一件事我想不懂。”
    “您看到一只妖还能平淡如初，明明隐藏着过人的实力偏偏要在这下位面做一个平凡的普通人，你儿子被人打了你不管，昨夜你儿子差点被困了也不见得你出手，我实在想不懂，身为父亲，你真的忍心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摧残吗！”晴韵说话时连自己有些动容，她只是偶然听说过牧寒轩的遭遇，被人打残打伤。
    而牧邪除了曾今听说过牧寒轩“死”了，一怒之下要去杀了牧追风，基本在此之前，再也没有听说过牧邪的报复经历。
    牧邪手中的动作突然变得缓慢下来，辗转停止。
    “楚国已经许久没有发生过战事，水月城又地势偏僻，从不作为军事要领，这也致使普通人生活得太过于祥和，未曾考虑过，一旦战争打起来，他们应该怎么应对，而这，就是培养成一个人犯上战争病的缘故。”
    晴韵倾听着牧邪所说。
    “外面的世界斗心勾角，一不小心就会坠入深渊，当今天下群雄割据，诸侯们各占据一方。楚王独断专行，严厉苛政，楚王断然不可能成为这乱世之中的胜出者，楚国被灭国是早晚的事，轩儿这一生不可能永远停驻在这里，他迟早得走到外面的世界，去亲身体验一下外面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恐怖之人，他们或许为了一块储物玉就会杀心泛滥，或许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耿耿于怀，这些远比轩儿在水月城的遭遇要恐怖的多……”
    “这就是你放纵他人对你儿子动手的缘由。”晴韵不解，因为身为人父，这番作为未免有点丧失天理。
    “是，也不全是，该出手的时候我还是会出手的。之前的轩儿对我很是仇恨，觉得我不应该带他来到水月城遭受着别人的白眼，相毕姑娘也亲身体验过，半妖身份，走到哪都是遭受人白眼……”
    “你说什么！”晴韵大惊失色。
    正如牧邪所说，半妖。
    晴韵还记得，自己父亲是人，母亲是妖，身份容不得她同时来玩与妖和人两个种族，可不管她去往哪个种族，带来的只有无尽的歧视。
    “你怎么知道……”真正令晴韵费解的是，牧邪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身份。
    “轩儿和你一样，也是半妖。”
    晴韵恍惚失神。
    她竟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那个男人，竟然也是个半妖。
    只是晴韵之所以察觉不到，是因为牧寒轩身上的妖气太过于羸弱甚至根本没有。
    “你还有什么事想说的吗，若不是看在轩儿需要你，刚刚凭借着你闯入我的密室，我可以一掌杀了你！”牧邪说话时带着隐隐的杀气。
    “需要我？哼！我不过就是保护他一会还回恩情罢了……”晴韵不屑说道，对于保护牧寒轩这一件事只是一时半会的，等到一个月圆满，晴韵就会自行离去。
    “不不不！我说的轩儿需要你不是这个意思。”
    晴韵一愣，听不懂牧邪在说什么。
    “我很早就诊断过他的灵脉，间接发现轩儿的血液里有倪端，那恐怖的力量竟然连我都无法化解，至于真相，姑娘您到了未来自然就知道。”牧邪说道。
    牧邪说的，怕是牧寒轩在场也听不清晰，那个连牧邪都无法化解的倪端，正是牧寒轩在冥界吸收的那团黑气。
    晴韵听不懂，默不作声。
    “前辈与我说了这么多，能不能亲自出山搭救。”晴韵心里一直徘徊着刚刚的请求。
    牧邪听完，只是转过身去，用行动，表达自己不愿意的心意。
    换作之前，以晴韵的脾气，若是遇到这种不服从的人，直接五花大绑抬回晴家。
    而牧邪，晴韵她还真的不敢动手，莫说自始至终，晴韵都未曾听说过牧邪的真正实力，就算是听说过并且实力很弱，凭着牧邪这一双能够医治灵脉和铲除戾气的圣手，怕是背后涉及的交友圈是极为广阔，这世界上炼丹师和铭文师虽然同样年龄对比其他人他们的确修为较弱，但是他们存在稀少所以也备受追捧，通过他们的技术来收获广阔的人脉基本已经成了炼丹师和铭文师的日常，万一晴韵一不小心伤了牧邪，牵扯到背后的利益链，她的下场恐怕不会好看。
    晴韵失落的离开，身后伴随着沉重的敲铁声。
    “九转还魂草，除了与灵魂通冥，活死人，肉白骨，一定意义上对于那些戾气沾身之人有一定的疗效。”
    晴韵停下脚步，回头一看。牧邪却不曾背过身来，刚刚那话不是别人，正是牧邪所说。
    “多谢前辈赐教。”虽然没有请到牧邪出山晴韵的确很是失落，但是能打听到牧邪所说“九转还魂草”的消息，她还是有所收获。
    只可惜晴韵虽然见识多却不曾亲眼见到过。
    “不要在轩儿面前暴露过有关我的一切，否则你的下城会很可悲。”牧邪威胁道。
    晴韵一顿，不知道为什么？
    身为牧寒轩的父亲，天底下竟然还有儿子不能了解父亲的地方。
    但竟然是牧邪所说，晴韵也只能答应，她默不作声暗示答应，身影离开密室，越走越远。
    晴韵离开后，牧邪继续锻造，他将零件大小的铁片衔接在眼前的弓弩上，原先不成型的弓弩逐渐越来越像，弓弩的两端雕刻得如大鹏振翅，一把在未来骇世惊俗的神器，在这所无名的密室中最先成形。
    “还差一片。”牧邪说道，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敲打锻炼……
    自从晴韵离开密室后，来到了牧寒轩的房间。
    牧寒轩实在无事可做，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昔日学过的符文，一见到晴韵过来，牧寒轩眼睛都直了。
    “晴姑娘，你来……”
    未等牧寒轩说完，晴韵伸手，千钧的花瓣被收回晴韵的袖中。
    “带路，带本小姐去你们水月城里知名的药店。”
    “为什么？”牧寒轩询问道。
    “不为什么，本小姐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去不去……”
    “去去去……”牧寒轩赶忙点头答应，刚刚那喘不过气的感觉现在还耿耿于怀。
    牧寒轩被逼无奈，走在晴韵的最前头给他带路。
    水月城内城——
    牧寒轩下山带着晴韵来到水月城，一路上，牧寒轩感觉到很多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牧寒轩习以为常，自己这半妖的身份几乎满城皆知，曾今牧家二少牧邪带回来一个半妖的孩子，被赶出牧家的消息现在还人传人滔滔不绝，牧寒轩无奈但又能如何，失忆之后，他也开始慢慢接受自己半妖之子身份的事实，更何况昨天牧寒轩那一劈，已经报复了林启元昔日对他所做的一切，牧寒轩感觉已经没有什么打不了了。
    “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挖了你们的眼睛！”
    突如起来的一句话令牧寒轩一愣，他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晴韵所说，牧寒轩还想发觉了什么，敲了敲周围所有人的眼神，这哪里是在看自己啊！分明全部都看着晴韵长得漂亮，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晴韵在东海晴家好歹也是一位大小姐，几时走在大街上受过这么多人无赖的眼神，晴韵一怒，肆无忌惮的将体内的灵气暴露出来。
    一瞬间，就连牧寒轩都感觉到，一股跨越境界的强大压迫，胸闷难受，膝盖骨随时都有可能落地。
    “快……快点走……这女人是修士！”那些刚刚还肆无忌惮地把眼神瞄向晴韵的人纷纷落欢而逃，在这水月城，能有几个修士，无疑全部都是三大家族的人，自己刚刚那肆无忌惮的一眼，怕是晴韵要挖了他们的眼睛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