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寒传》第29章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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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时，牧寒轩才发觉原来他们在看的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晴韵。
    晴韵的风姿牧寒轩是有所体会，有时候看上那么一样眼睛就挪不开了。自己尚且如此，何况街边路人。
    “快点带路！”看着牧寒轩在看着自己，晴韵催促道。
    牧寒轩初入水月城，城墙附近，有一大群人正在围观——
    “又要纳税！”
    “林家太过分了，这还不到一个月，我老婆和孩子每天都没有饭吃，哪里有什么钱去交税！”
    “三天之内水月城上下全得交全，违者罚役三年！”
    “林家这群狗崽子天杀的，咋们到城主府去和他们理论去……”
    “嘘！小点声，被听见了担心你项上人头不保！”
    ……
    隔着这么远，牧寒轩都能听到他们在讨论着什么。
    牧寒轩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
    他生活在水月城内，所以牧寒轩比晴韵清楚，生活在水月城的百姓基本上有多么辛苦，富人贫民基本上都被榨得一干二净，百姓们都没有粮食吃，天天有人饿死都是常事。
    这眼前这一切都还好，越是深入水月城，牧寒轩看到的还远远不止这一些。
    大街上怨声载道，乞讨的人竟然比牧寒轩以往看到的人还要多。
    晴韵左顾右盼，生活在东海的她虽然见过乞讨者，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么密密麻麻，一眼放过去，几乎除了零零散散贩卖点便宜货的商贩，基本上横排都是乞讨者。
    不分年龄，不分男女，不分老弱病残，他们骨瘦如柴，有的甚至举家全部都来乞讨，牧寒轩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他们是怎么回事？”晴韵询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破产的破产，水月城林牧王三大家族支配者三大产业，基本上除了去给他们家但走狗还有一丁点饭吃。这些都很常见，告诉你在城西那里还有个贫民窟，环境又脏又臭，天天饿死人，连屋子都没得住，相比之下感觉我感觉我已经很好了，至少我每天都还有饭吃。”牧寒轩说道。
    “那他们怎么还活到现在？”令晴韵不解的是，人在没有粮食的情况下基本上活不了多久，这些人还能上街乞讨，证明他们吃过东西还有点体力。
    “晴小姐吃过树皮野草吗？”牧寒轩道。
    晴韵听完，眼神里泛滥着同情。
    “之前还有人给贫民施粥，只是人太多了照应不过来，很多人为了一碗粮食哄闹争抢甚至打伤人，现在恐怕都没有人愿意施粥了……”
    “哪里还买得到粮食！”晴韵突然很迫切的问道。
    牧寒轩一顿，一会他就知道晴韵想要干什么。
    “晴小姐。放弃吧，都说了这么多人你是照应不过来的，而且水月城的粮食基本上都掌握在林家手上，林家执掌田业，手下人种植收成后都卖到粮铺的那群奸商手上，你知道一石粮食多少钱吗？巅峰时期能卖到三百刀！三百刀诶！一灵石最多买十石！而且就算有他们也不一定愿意卖给你，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奸商的这个称号……”牧寒轩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
    晴韵灵魂深处剧烈的颤动。
    很少有什么事能够让她动容，但是今天晴韵真的见识到了很多。
    一时间，晴韵突然有些后悔。
    后悔当时踏入林家为什么不趁机在林家捣乱，杀他们几个长老逼她们开仓放粮，说实话，如果晴韵有这个实力，晴韵真的会这么做。
    “你路过他们的时候小心一点，你一个大小姐的我怕你受不了脏，你要知道，偷窃抢劫现在已经成了常事，官府里的铁牢都要关满了……”
    晴韵不懂牧寒轩在说什么，但是下一秒，她立刻明白。
    一路过这群贫民时，一大群人蜂拥而上围着牧寒轩和晴韵。
    “老爷，夫人，求您俩施舍一点吧！”
    “是啊是啊！”
    牧寒轩猛地笑出声。
    “晴小姐，你听听，他们在说什么！”牧寒轩笑得很是愉悦，他竟然十分感谢自己路过这群贫民们。
    刚刚那句话，自己足足占了晴韵十分便宜……
    “牧寒轩你给我闭嘴，你们所有人也是，再给我胡说八道本小姐砍了你们的舌头！”晴韵大发雷霆，刚刚那句话无异于他们在说，牧寒轩和晴韵是那个关系，就算不是，也差不多在说他们俩很般配。
    晴韵话语一出却没有取到理想的效果，相反越来越多人围上来……
    “喂！你们看看这是什么！”牧寒轩变戏法似的突然手中多出了一块灵石。
    “是灵石！”
    “灵石！大家快抢啊！”
    一块灵石等于十石的粮食，见所有人像海啸一样朝着牧寒轩涌去，牧寒轩情急之下迅速将灵石给丢了出去，人群随着灵石的抛远而目标转移，这个样子像极了三更半夜撒钱鬼让路。
    牧寒轩没有吝啬，那块灵石是从储物玉里拿出来的，里面可是整整的三千灵石，牧寒轩左一把右一把的撒去，人群中间让开一条道。
    “这点灵石应该只够这些人吃一天。”不是牧寒轩不想多给，只是牧寒轩知道撒再多也是无济于事，能够应付今天的三餐，明天就会有更大的善人来帮忙。
    牧寒轩继续硬着头皮给晴韵带路，每过一家药店，牧寒轩总是会听说晴韵问道：“这里有没有九转还魂草。”
    一连走过了三家，牧寒轩终于忍不住问：
    “晴小姐，你要九转还魂草做什么？”
    “要你管！”
    晴韵还是一度冷漠。
    “据我所知，晴姑娘要的九转还魂草可不是一般的药店能够买到，他长在深谷里湿气阴气很重的地方，水月城这种二流城是不会售卖，就算到了一流城你也别想有。”
    听完牧寒轩所说，晴韵眼神空洞。
    晴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晴小姐你要去哪？”
    “要你管！”只见晴韵腾空而起，原路返回。
    牧寒轩又是一度走在大街上。
    尽力了上次牧追风的无故摧残，牧寒轩现在都有点不敢在大街上行走，牧寒轩也要像晴韵一样转身离开猛然想起了了什么。
    望月酒馆里的醉仙酿！
    以前牧寒轩最很喜欢去那种地方借酒消愁，最开始品尝的时候是跟着牧邪一起去的，牧邪似乎也很喜欢哪里的酒。
    正好不久前刚从林家里偷来了三千灵石，牧寒轩现在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暴发户，二话不说牧寒轩朝着望月酒馆的方向走去……
    望月酒馆，水月城最大的酒馆，记得之前牧寒轩就是让牧嫣在这里安置。
    牧寒轩走了进去，外边虽然很多乞丐，但是现在能进里边的人寥寥无几。
    还没踏进酒馆大门，牧寒轩顿时听到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
    牧寒轩停下脚步驻足挂看。
    酒馆的掌柜正指责训斥着一名男子：
    “臭乞丐！今天你要是不付这酒钱，几天你就别想走！”
    牧寒轩似乎听懂了什么，他看先那名被训斥的男子，男子低着头平静的接受酒馆老板的训骂，期间他都默不作声。
    他打扮得相当气质，腰悬佩剑，赫然是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牧寒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男子竟然会被骂臭乞丐，样子还是付不起酒钱。
    “今天你要是不付酒钱，你就别想离开这！”
    “老板……”男子终于开口，声音确实异常的低沉。
    “我刚刚从郢都过来，那里和你这里一样的一壶酒最多才卖一刀币，你这一张口就是二十刀币，未免有点不太合适……”
    “郢都？臭乞丐你耍我呢！那里的东西能和这里比，那是楚国的首都，一壶酒在那里能值几个钱？你管我合不合适，今天你要是不付酒钱你就得把你的腿脚留在这！”酒馆掌柜煞气冲冲道，酒馆之所以没有乞丐敢闯入就是因为望月酒馆的治安好，没有人敢在那里放肆，酒馆掌柜的话并非威胁。
    “您看能不能让我把剑抵押在在这……”男子卑微说道，一只手解下腰间佩剑递给酒馆掌柜。
    “就你这把破剑能值几个钱，你以为是上古神兵！”酒馆掌柜一怒将男子手中的剑给打到一边去。
    “哐当！”
    是剑落地的声音。
    男子没有顶嘴，他上前蹲下默默的捡起剑，轻轻抚摸他的剑身，眼神里带有一丝怜惜。
    男子没有反应，酒馆老板不会在和他继续争执下去，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男子硬是拿不出一枚刀币出来。
    “给我打，狠狠地打，给我卸了他的腿脚，还有他的两只手！”掌柜老板一怒之下，一瞬间，酒馆的伙计们纷纷拿起棍棒，煞气冲冲的朝着男子的方向劈去。
    男子才刚刚站起身，未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突然男子目露红光猛地瞪向他们所有人。
    “哇！”只是一双眼神，一下子有人就飞出了数百米远，狠狠地在酒馆砸了一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