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950.第950章大结局(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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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睿的眸色遂然一寒,这便是要赶他出京了?哼,是担心自己‘罪臣’的身份会连累到她?好个颜云歌,果然够狠!
    “娘娘今日不听老朽劝告,势必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颜云歌将目光落向北边一面窗台上临风而置的一盆菊兰,却是连看都懒得再看他,轻启粉唇,吐出两个森冷若冰的字眼:“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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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发着浓重霉味与阴冷气息的刑部大牢,颜绯雪置身其中,忍不住想到自己近来与牢狱还真是‘颇有渊源’,唇畔不由得弯起一个讽刺的轻弧。说起来,最近这几个月她似乎有些太过频繁地出入于这里。要嘛,是自己被关其中;要嘛,是来探视这里的人。
    今天到这里,她正是为了与即将发配边塞的君莫殇见上一见。
    由于君莫殇的案子涉及到‘私藏兵器’等重罪,已由刑部接管过来,总算不至于令京兆尹许霆大人太过为难。
    日前,刑部已在匿名之人的情报下缴获了藏在西郊粮仓的刀剑长枪不下万数,可谓证据确凿。故,今日已按照大锦律例,判与君莫殇流放之刑。
    不过,在这样狼狈的境况下,君莫殇居然对‘幕后之人’的相关信息片字也未曾言语,这倒或多或少地有些出乎绯雪预料。所谓鱼死网破,她本以为照如今这情形,君莫殇非得招出点什么来呢。看来,他还不笨。心知越是在这种要命的时候,他说得多,也就错的多。像现在这样,只字未说,他姑且可保住一条性命。否则的话……
    绯雪今日是瞒着夏侯容止来的,谎称自己去找媃葭,这才骗过了护妻心切的那位,来这一遭。她终是觉得,与君莫殇之间,有些话需要讲开。
    听到脚步声临近,靠墙坐在干草堆上一身囚服的男子并未立即投来好奇亦或探寻的目光,却是微不可见地挑高眼尾,唇畔不甚明显地上扬,笑容却是毫无温度。
    “你还是来了。”分明对来人的身份以及来这里的目的已成竹在胸。
    “我来,是为解开你心中的仇怨。”
    听到牢门外的女子这样说,君莫殇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几许,笑意却是森然:“解开我的仇怨?”他嗤笑一声,顿了顿,缓缓地抬眸看向铁柱外那一抹纤弱的身影,眼底狰狞的恨意化作利箭。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绯雪此刻只怕早已命丧黄泉。
    “杀父弑母之仇,如何能解?要不是夏侯仪的卑鄙构陷,我爹何至于死得那么冤枉?要不是我爹含冤而死,我娘也不必闹到皇上跟前。要不是被那昏庸的狗皇帝关进大牢,我娘又怎会被与夏侯仪一样阴险的他的妻子生生逼死在牢里?要不是那对狗男女,我又怎么会家破人亡?”
    说出此番话的君莫殇语气并不重,甚至可以说是冷静从容的,却字字句句都如同小锤子般敲击在绯雪心上。君莫殇处心积虑,接近许梦妍,从而得到她的信任,获得与夏侯仪父子同出征的机会。他明明可以干干脆脆地杀掉夏侯仪以报杀父之仇,却偏要与之周旋,最后用‘以眼还眼’的方式,令夏侯仪同样含冤死去。如此心机,不禁令人瞠目咋舌。
    绯雪轻叹了一声,道:“你父亲的死究竟是否镇南王所为,我并不知情,也自然没有资格多言。只是你娘的死,却真真是你冤枉了镇南王妃。”说罢,往右侧看了一眼。然后,就在君莫殇凝结了冰霜又微感错愕的目光下,一位身着粗衣衫裙的老妇人不期然间闯入他的视线。
    君莫殇挑眸看向那老妇,由于牢中光线昏暗,并不能看清楚老妇的面上神色,只能从她的语气中判断她的情绪是带着几分惋惜的。
    从老妇人口中,君莫殇闻听了发生在当年牢中的事。她自称是曾服侍过镇南王妃的婢子,当日随镇南王妃一并去往大牢探视他娘殷氏。却原来,当年镇南王妃本欲救殷氏出去,吩咐作为‘婢子’的老妇进入牢中换上殷氏的衣裳,再由殷氏扮作她的婢子顺理成章地带出大牢。只因镇南王妃深知大牢里的‘黑暗’,殷氏一介柔弱女流,只怕是没有活路。然而,令镇南王妃万万想不到的是,她还是来迟了一步……
    据老妇人回忆,当她随同王妃去到大牢中时,看到的是已自缢身亡的殷氏。但殷氏当时衣衫凌乱不整,身上隐约可见一些挣扎时留下的伤痕,王妃与她心中便已是了然。想来,殷氏是被看守监牢的官兵欺辱,不堪之下,才有此决然之举。
    镇南王妃心中固然凄怆愤懑,却也无力挽回已然形成的结局。但她仍想弥补一二,于是就去到殷氏家里,本打算把殷氏尚不足岁的幼儿带到家中抚养。谁想,王妃又迟了一步。当她陪同王妃赶到殷氏家中时,早已是人去楼空。下人们不见了踪影,殷氏唯一的孩子也不知了去向……
    听了老妇人一番陈述,君莫殇冰冷愤怒的神情非但无一丝缓和,眼角眉梢反倒还多出几分讥讽的神韵,冷嗤一声,“颜绯雪,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全然在绯雪的意料之内。毕竟,相信了二十余年的‘真相’忽然之间被扭转被曲解,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何况,自己是夏侯家的‘媳妇’,站在君莫殇的角度,自然会觉得她是在替自己的公婆‘脱罪’。
    弯唇,勾起一个轻描淡写的弧度,似笑非笑间淡然开口:“你不相信我,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我没有理由骗你,难道不是吗?镇南王与王妃已双双亡故,你也身陷囫囵,前途尽毁。我又何须再费尽心力地替已经死了的人洗刷冤屈?何况,镇南王与我夫君早已断绝了父子关系,形同陌路。你恨不恨他,其实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这些?”君莫殇显然不相信她的辩解。
    “因为不想你余下半生也都活在暗无天日的仇恨之中。”曾几何时,她也一度被仇恨所左右,一心只想在那些曾伤害过她的人身上讨回公道。可是渐渐的,她就发现这样被仇恨禁锢着灵魂的自己好傻好傻。重活一世,她本可选择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却偏偏要把自己禁锢在仇恨的黑暗之中,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生活,实在是愚蠢极了。
    该说的话都已说完,至于能不能想通,就要靠君莫殇自己了。不过,感情是最好的‘良药’。据她所知,许梦妍已经决定要追随君莫殇前往漠北。相信有她的爱一路追随,君莫殇终会找寻到那个最真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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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刑部大牢的绯雪直奔回家,却有些意外竟在家中见到了老皇爷。
    彼时,宇文浔正与夏侯容止聊得开怀,一见绯雪走入书房,便是笑道:“你这个鬼丫头,还真被你猜中了。”
    “老皇爷所指……”
    绯雪轻挑眉宇,一时间难猜透宇文浔所指是何意味。被她猜中了?她说过的话有很多,到底是哪一茬?
    夏侯容止快步迎着绯雪走来,不理会她抗议的眼神,执意要搀扶她。随着绯雪的肚子一天天见大,夏侯容止也形同惊弓之鸟,无时无刻不在一种紧张忐忑的状态之下,每每让绯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生孩子是女人一生中必经的一个阶段,哪个女人不生孩子?真不知道他在瞎紧张什么?
    老皇爷假装不见他们小两口公然的秀恩爱,悠悠然地喝起茶来。直到他二人纷纷落座,方重又开口,“今日,那位皇太后把我等召进宫中,议讨新皇继位一事。结果就在她提出要立她的儿子为新皇之时,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听到这里,绯雪不觉莞尔,心里已七八分有数。老皇爷所谓的‘意料之外’应该就是指宇文寅了。颜云歌以为她的儿子来当这个皇帝是顺理成章、理所当然,却万万想不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而这‘程咬金’偏还是她最信任的人!
    呵,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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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寅,你疯了不成?”
    凤阙宫后殿,待到殿中仅剩下她二人,颜云歌终于忍无可忍地嘶喊出声,娇颜美丽的面孔上是几近狰狞的表情。眼底是深沉的痛色,任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背叛她的竟是她最爱的男人。
    她这边已是怒不可遏、勃然变色,反观宇文寅,却依旧老神在在地端坐喝茶,神态一派的轻松写意。
    颜云歌无法忍受他这种轻慢的态度,几步上前,躲过他手里杯盏猛然摔碎在地。宇文寅这才挑起目光看向她,目光中依稀可见的阴冷骇得颜云歌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
    “我这么做有什么错吗?”宇文寅以着一种相对平稳的语气,轻描淡写地问道。
    颜云歌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直到如今,他居然还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到底他有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胸臆间熊熊燃烧的怒火,她尽量用着心平气和的口吻说道:“炎儿,是我们两个的儿子。一旦炎儿坐上皇位,你便是太上皇。何况炎儿那么小,皇权还不是牢牢掌握在你我手中。这样有什么不好?别忘了,在别人看来,炎儿是先皇留下的唯一血脉,他继承这个皇位是理所应当。而你……”
    “是乱臣贼子吗?”宇文寅替她把话说完,唇角牵起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冷笑,脸色冷得骇人。
    颜云歌没想到他会自己说出‘乱臣贼子’这四个字,甚至神情是泰然自若的。直到这一刻,她才不禁恍然:或许,一直以来,她都错看了宇文寅这个人。他并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把野心巧妙地隐藏在一副‘与世无争’的虚假表象之下,令她渐渐对他失去了防备……
    不,她不甘心就这样落败。为了今天,她已经做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能顺理成章地将权力掌握在手。她怎么甘心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所得却成了别人手里的‘果实’?
    “宇文寅,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么哀家自是不能再坐以待毙。”
    称呼已从‘阿寅’变成了‘宇文寅’,足见两人真是要撕破脸了。
    宇文寅好整以暇把玩着一散发着清冷华贵光泽的圆形玉佩,听了她疑似‘威胁’的话语,不怒反笑了两声。轻轻抬起的目光落向她的面容,暗沉得叫人捉摸不透。
    “叫我猜猜,你该不会是想……”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唇角牵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眼底神韵却冷得刻骨:“将我的‘身世’散布出去吧?说我不是宇文家的种?说我根本不配坐上那把龙椅?呵,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太蠢了。事到如今,涉及到皇位之争,你的话有谁会相信?难道你还不了解老皇爷那些人吗?与其把皇位交给一个奶娃娃,让你顺理成章地得到摄政资格,进而一点一点地架空皇权。他们更愿意把皇位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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