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标王爷他插翅难飞》第二十章惊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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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众人皆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得说不出话,只得胆战心惊地望着明婳那快要逼近瑜国公眉心的剑尖。
    只见她衣如泼墨,脚步翻飞间隐隐约约可以望见那嫣红如血的袍摆,像是从地狱而来的修罗一般,眼神炽热而疯狂,带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破碎美感。
    一时间,所有人皆吓得屏住呼吸,甚至有些胆小的姑娘害怕地钻入母亲的怀中。明姝同安南县主皆不可思议地瞧着厅中的女子,她们着实不明白,明婳如此做,对她自己会有何好处。若她真的伤了瑜国公,那今日怕是别想活着走出这国公府。
    明姝如是想着,方才还有些惊讶的眸中缓缓生出一抹讥笑。
    “明婳,这可是你自个儿不要命,到时候,可莫怪我不顾姊妹情分。”
    一贯冷静的李椋瞧见这一幕时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他有些看不透这明家姑娘,本是见她生的貌美,又是明洵的女儿,便是为了她父亲手中的东西,也得向明婳示好。今日他来赴宴,便是打探到明家也会派人前来,所以不管是明婳还是明胥,他都需拿捏在手上,用来钳制明洵。
    只是今日明婳的举动太过诡异,正常的闺阁女儿怎会公然在宴会上有如此举动,再加之自己方才的解救,她竟全然不放在心上,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李椋十分讨厌这种掌控不住的感觉,只觉明婳此时像极了猎场上那些狡猾的狐狸,让人难以捉摸。
    李珩好整以暇地望着这一幕,不动声色地勾唇一笑,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案上的玉盏,像是在看一场极为精彩的戏码。
    瑜国公此时早已吓得浑身僵硬,像是被禁锢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地坐在主位上,望着那快要刺向自己的剑尖,惊呼的嗓音哽在喉间,只得发出呜呜的声响。
    明婳极为满意的瞧着众人的反应,只见她剑光微闪,那快要刺入皮肤的剑尖,瞬间向下撤回,擦着瑜国公腰际而过,明婳动作干净利落,众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见她早已撤回身子,立于厅中。
    此时鼓点声渐渐放缓,筝鸣声倏地响起。那乐声沉重哀婉,直击人心。明婳手中的剑忽然打了个璇儿,原本被玉带束着的黑色外袍应声而落,露出里头的一袭红衣翩然。发丝随着乐声舞动,给原本肃穆沉重的舞蹈平添了几分热血。
    在场的宾客有不少是刚从北境战场上回来的将领,他们随着雍王殿下征战数年。如今初回京都,本应是得到这些权贵们尊重,再不济他们也应该对那些战死沙场的兄弟们表露出些许的哀悼。
    却不料,这些纨绔竟全然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一个国公府竟然奢靡到如此地步!
    明婳的一曲剑舞使这些上过战场的男儿们皆热血难凉,目光炽热地盯着那一抹嫣红,像是对战死沙场将士们的无声祭奠。
    曲声渐渐平息,明婳收剑立于厅上,随后躬身一礼,正色道:“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明婳以此舞献给为大绥征战沙场的将士们。”
    好一个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明婳一句话在厅中炸开,像是刺激到了一些男人的卑微的自尊,有人实在忍耐不住,站出来怒道:“不过就是个区区闺阁女儿,懂什么征战沙场!”
    此言一出,便有人附和道:“就是!就是!早就听闻明府姑娘生的貌美,今日一看不过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竟还如此还大言不惭。依我看,还是多跟你姐姐学学如何做好闺阁女儿该有的样子,莫要在这口出狂言!”
    明姝没想到明婳如此震撼一舞竟然会招致这些人的贬损,不觉喜上心头,娇声道:“家妹年纪尚小,还不懂这些,今日之举纯属无心,还望各位莫要苛责。”
    明婳望着明姝无辜地替自己分辩,顿时心中冷笑。
    她这个好姐姐向来是很会猜度人心的,见众人贬低她,便反其道而行,既能骗得人心,又能将自己踩在脚下,一箭双雕。
    明婳并不急着反驳,只是不语地望着明姝一脸焦急的替自己开解,只是她越描越黑,那些男人皆对明婳怒目而视,颇为嫌恶。
    就在厅中焦灼众说纷纭之时,忽听得一声酒盏落地的脆响,那声音似惊雷般响彻整个花厅,众人吓到顿时安静下来,余悸地盯着那人。
    只见男宾席中有个武将打扮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多岁的年纪。生得魁梧非常,一双浓眉下悬着两个亮如明镜的眸子,皮肤黝黑而粗粝,一看便是在战场上征战数年的人物。
    “朱岘!你这是做什么?”瑜国公怒道。
    他本就对今日明婳的舞蹈颇为不满,明明生的一身媚骨,偏偏要去作什么劳什子的剑舞,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一般,竟还差点伤了自己,真是扫兴至极!
    揉了揉有些钝痛的眉心,瑜国公只觉颅内像是被滚油煎过一般热辣生疼。不知今日厨房备的是什么酒,这才几杯下肚就有些沉醉。
    迷迷糊糊见听得有人摔杯子,更是气的瑜国公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踉跄着步子上前才看清那人,竟是兵部尚书朱岘!
    这人虽说靠着军功才爬上如今的地位,可人家的功绩可是一刀一枪实打实的。如今这六部之中,只有这人不趋炎附势,结党营私。所以兵部如今才能政绩清平,名将频出。
    朱岘听到瑜国公的呵斥,竟更加恼怒,压抑着胸中的怒火,正色道:“下官只是看不惯有些泼才的做作样子,这才出手阻止,国公若要怪罪只管冲我来,怎的
    放任这些野狗搁这胡乱撕咬。”
    此言一出,那些原本将矛头指向明婳的人皆思议地瞪着朱岘,随即便有人怒道:“朱大人,你说这话究竟是何意?难道我们说得不对吗?小小女子竟公然议论国家大事,可是应该?”
    朱岘面上闪过一抹嘲讽,高大的身躯缓缓逼向那人,沉声道:“本官一早便仰慕明侍郎的为人,今日见人如此编排他的女儿,心中不快。又见你们这些本该以身报国的男子竟畏首畏尾,全然不如你们口中的闺阁女儿心中有丘壑,果真是一群只知道喝酒狎妓的酒囊饭袋。”
    此言一出,便是彻底激怒了在场的众人,尤其是瑜国公,素来以狎妓闻名京都,一听这话,顿时怒道:“朱岘,你放肆!”
    “下官不过是就事论事,怎的国公如此恼羞成怒,再或者莫不是下官戳中了国公的痛处,还是戳到在座的某些人的痛处,才惹得你们如此咄咄逼人。”
    瑜国公气的胸肺欲裂,只觉颅内气血翻涌,本就迷乱的心绪更加癫狂,竟全然不顾满堂宾客,抽出腰间别着的断刃作势便要教训朱岘。
    瑜国公身旁的侍女见状惊呼出声,连忙上前想要拉住他,却不料此时瑜国公像是一头发狂的野猪般在这厅中不受控制地横冲直撞,见有人阻拦,便抽出短刃,向身旁的侍女刺去。
    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众人只瞧见眼前一阵血雾喷涌,那名侍女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挣扎了几下再没了声息。
    看见如此血腥一幕,众人皆吓得不敢出声,在场的女眷见状顿时害怕的缩在角落,甚至有胆小的,竟吓的晕死了过去。
    一时之间,厅中混乱不堪,瑜国公像是着了魔一般红着眼朝着朱岘的方向刺去,可他究竟年事已高,即便是年轻时候身手不凡,也早已敌不过朱岘这个刚刚领过兵的武将。
    只见朱岘双眼微眯,众人还未看清他是如何动作,瑜国公手中的短刃,往地上狠狠一掷,死死钳制住瑜国公的手臂,使他无法伤人。
    “瑜国公酒醉,还不快来人将国公爷扶下去歇息!”
    瑜国公被人生擒,面上十分难看,忍不住挣扎道:“朱岘!你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对本国公如此无礼!我可是开国重臣,便是当今陛下也对我礼遇有加,你是要造反不成?”
    话落,涨红着脸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作势便要动手,奈何全身此刻像是没了力气一般,无论他如何动作,那拳头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软趴趴的。
    此时朱岘见瑜国公没了力气,便也就松开了手,刚想将人推开,却瞧见一张巴掌大小的宣纸自瑜国公腰间滑落,飘然落在地上,十分醒目。
    在场的客人望着,又见朱岘好奇地将那张纸捡起,缓缓展开,观望片刻。倏地眸光凌厉,攥着那张纸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众人不知那上面有些什么,竟让一向沉稳老成的朱尚书面色大变,探寻的目光投向朱岘,厅中有了片刻的寂静。
    “瑜国公!你竟敢私藏京都布防图,到底所图为何?”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李椋皆心中巨震。
    京都布防图,那可是京中最为重要的防御之策,每隔几年绘制这布防图的官员便要另换一批,得是各部之中最为拔尖的官员才能绘制。若是图纸泄露,便是株连全家之罪,有谁会有这个胆子偷盗京都布防图!
    在场的宾客之中,只有明婳和李珩面色平静,甚至还有些不易察觉的窃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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