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标王爷他插翅难飞》第二十二章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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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瑜国公府的侍卫小厮皆被雍王手下的禁军死死围住,让他们无法向外头通风报信。
    厅中一派焦灼,李椋脑中不停地思忖,回忆着自来赴宴这厅中所发生的一切。总觉得哪里不对。
    瑜国公此人虽说生性残暴,可毕竟根基深厚,在这京都之中也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怎会无知到将京都布防图藏在身上,像是故意被人发现似的。
    如此看来,这图倒只是个幌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重头戏。若是今日瑜国公府不能善了,那他这些日子的筹谋也算是白费了。
    眸光微寒,倏地瞥见对面席上淡然坐着的女子,此时她一袭红衣还未来得及换下,原本苍白憔悴的面上因为方才的舞蹈而有些微微泛红。从始至终,她的面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却始终不达眼底。令人忍不住想多加探究。
    明洵的女儿果真不简单!
    明婳静静地盯着案上的酒盏,忽的感觉一股探究的目光自前方传来,忍不住抬头望去。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直视李椋,这人一贯的优雅温润,虽棱角分明,却丝毫不显得硬朗,尤其是那双琥珀色的浅眸,像是藏了什么秘密一般,盯着你时,让人不自觉地丢了心魄。
    明婳此时呼吸凝滞,藏在袖中的自觉地攥紧,只一瞬间的对视,令她忍不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当年她为了复仇,无奈投身于李椋麾下。原本谪仙似的公子,私下里竟像那地狱修罗。那时的她不过十五岁,李椋二话不说将她扔在灌了春药的男人堆里,只留下一把匕首和一句冰冷的命令。
    “要么,以清白之身出来,要么便死在里面。”
    言下之意,便是要自己不光要留住清白,还要杀了这群男人。
    她颤抖着身子缩在角落忍不住的哭求。
    “求求你,别这样!”
    可李珩才不理会她的哀嚎,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缓缓道:“明婳,要么按我说的做,要么滚。”
    一行清泪自眼角话落,明婳拾起地上的匕首,死死的握在手中。眸中溢满恐惧,望着那渐行渐远的白色衣摆。她缩在一起的双腿忍不住颤抖起来,这种直面死亡的恐惧往往更加令人窒息,鼻尖充斥着男人身上令人作呕的气味。
    明婳只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呼吸,此时胸肺欲裂,疼的她生不如死。
    那夜的她不知是如何度过的,冰冷的房间一夜之间好似被鲜血浸透,腥臭的血液自房中流向房外,那群野兽般的男人那夜之后便再也没了声息。
    那些饿极了的畜生看见她像是看见珍馐一般,明婳最后也是衣不蔽体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可好在她留住了清白。
    明婳垂下眼眸,一直挂在唇畔的清浅笑容微微收敛。避开那双琥珀色眸子,她才稍稍平复了些心绪。
    倏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禁卫自院中奔来,神色惊慌,脚下步子虚浮。
    方才所见实在太过骇人听闻,那禁卫跌跌撞撞的步入正厅,向厅中立着的人禀道:“王,王爷,属下等在后院儿发现...发现了...”
    “发现什么,你倒是说啊,支支吾吾的像什么样子!”朱岘见状厉声道。
    那禁卫着实吓得不轻,见朱尚书如此疾言厉色,又瞥见雍王此时面色有些许不悦,顿时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口齿不清道:“王爷恕罪!属...属下,在后院花圃中挖出了数十具尸体,那场面着实太过可怕。这,这才在王爷面前失了礼数,王爷恕罪!
    此言一出,原本稍稍安静的厅中霎时间所有人的表情皆变得惑且惊悚。
    安南县主闻言面间气得通红,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怒道:“你胡说!我家中怎可能挖出尸体,一定是弄错了!”
    那禁卫咋听此话,顿时摇头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县主若是不信,可以前去一观,只是那场面太过血腥,怕是...”
    话到一半,便瞧见原本还好端端坐着的瑜国公霎时间脸色变得苍白,豆大的汗珠自额间滑落,滴在桌案上。听着那禁卫的话,竟突然往地上栽去。
    众人见状惊呼一声,连忙上去搀扶,却不料雍王在一旁嗤笑一声,淡淡道:“既然发现有异样,那便去瞧瞧。澄王,可要一同前往?”
    李珩话落,眸光瞥向身旁的李椋,面上带着笑意。只是那笑中裹挟着令人背脊发麻的寒意。
    李珩必得将这人从那个女人身边支开,方才瞧见明婳看向李椋的眼神,他只觉胸口几欲炸裂。
    他如今还在这瞧着呢!那女人竟还敢同李椋眉来眼去的,当真是屡教不改。前些日子觉得明婳对他好似跟前世有所不同,可如今看来,那女人莫不是又在骗他!
    越想越气,见澄王笑着点了点头,李珩冷哼一声甩袖离开,经过明婳时强忍着不去看她,只是那忽而阴沉的面色令明婳心中一颤。
    这人,又生气了?
    众人见二位殿下率先离去,有的胆子大的纷纷站起来,提议道:“不如我们也一同过去看看,若是真出了事情,也好一起做个见证。”
    “此言有理,这事太过奇怪,还是跟过去瞧瞧才好。”
    众人起身而去,不多时便陆陆续续的来到那处花圃之中。
    那处原本花团锦簇,生机勃勃的花圃,此时被挖得狼狈不堪。
    明婳隐在人群之中冷眼瞧着,只见众人皆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片尸海。不多时,那尸体的腥臭气味弥漫在人群之中,有些人实在忍不住,扶着墙呕吐起来,更有甚者,竟晕了过去。
    本就在花圃中的陆宝镜见众人前来,在人群中逡巡了几圈,看见明婳,便连忙上前将人从中拽了出来,心有余悸的低声道:“可算瞧见你了,方才真的吓死我了!”
    明婳冲她微微一笑,道:“怕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方才拿着刀刺向那老畜生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当时便要去他性命,吓得我心都要跳出来了!”
    明婳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望着前面那片花圃,眼眸微眯。心中
    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酸涩,随即又有些怅然。
    她即便重活一世也是无法阻止这些人的死亡,可这辈子朱颜却是活了下来,不用受那些非人的虐待。这些苦命女子也算是能够瞑目了。
    众人瞧见这一幕,稍稍顿了顿心神,随即便纷纷议论起来。
    “这实在太可怕了,天子脚下,竟然如此草菅人命。瑜国公此人简直是丧尽天良!”
    “是啊!瑜国公整日仗着救下先帝的功劳,在这京都之中作威作福,丝毫不将皇室放在眼里,如今犯下这诛九族的重罪,也是报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义愤填膺的谴责瑜国公。不满的情绪遍布整座院子。
    李珩本想来瞧个热闹,却不料竟见到如此场面。
    瑜国公这厮怕是留不得了。
    随即一个眼神扫过正议论着的宾客,众人话到嘴边连忙止住,惴惴不安的垂眸不敢直视前方。
    他们可以感受的到,此时李珩不加掩饰的沉怒。
    身边的暗卫一早便将瘫软的如同烂泥般的瑜国公拎了过来,重重摔在地上。
    此时瑜国公早已清醒过来,见众人满脸愤恨的瞪着他,瑜国公一张老脸青红交加,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李珩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沉声道:“瑜国公好大的胃口,本王倒好奇,您吃得下这罪名吗?”
    李椋冷眼瞧着李珩,只觉他这番话说得冷淡,可分量却重。李珩如今统管禁军,正愁没机会大展身手,这瑜国公竟将机会亲手送到他手中,让李珩得以立威服众。
    若说今日这事完全是巧合,他才不信!定是有人在后头推波助澜,可那人到底是谁?李珩?
    想到这,李椋微微摇了摇头。不可能,李珩如今才回京都,怎会轻易得知那京都布防图,朝中只有区区几人知道此事。心中默默想着,忽的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明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琥珀色的瞳眸微微眯了眯,蓄着危险的光芒。
    明洵,你当真有个好女儿!我屡次向你示好,你却次次推脱。原来一早便看准了雍王。
    明洵本就是极擅布阵兵器之人,当年在绘制京都布防图时兵部还特意差人去询问。今日这局莫不是明洵暗中布下?可他又怎么得知国公府中埋了如此多的尸体?
    李椋只觉得眼前一片迷雾,这种看不清楚局势的感觉令他十分不快。可心中总是不时闪过那抹纤细身影,那人像是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敌意,像是畏惧,又像是忌恨。
    此时瑜国公早已心虚的说不出话,不知方才吃了些什么,只觉浑身瘫软,使不上力气。颅内剧烈的疼痛叫嚣着,口中胡乱呓语着。
    李珩嫌恶的望着地上的人,淡淡道:“将人押下去,好生看着,明日带上进宫面圣。”
    李椋见状连忙道:“皇兄,既然瑜国公有罪,那便归我刑部看管,怎好还劳烦皇兄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心中微怔,这雍王殿下同澄王殿下向来关系微妙。如今国本未立,又更是加剧了党派之间的斗争。如今这罪大恶极的瑜国公竟成了二位殿下争夺的关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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