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美妻好种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第104章举手之劳,不足挂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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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谢府,也不过只余他孑然一人。
    晃神间,谢纾回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没忍住说:“今日望城西市有舞狮表演,谢大人若无事,和下官一起去看看如何?”刚说完便有些后悔,还没摸清他的性子,就贸然邀他,一个不慎难免要让他厌恶我几分。
    思量着要说什么话补救,他接过我手中礼盒放入府中,转过身,说:“好。”
    我掐了自己一把,生怕是在做梦。
    云破日出,雪霁天晴,身侧站着心上人,纵使他不喜欢我,也美满得像一场梦。
    来到人群熙攘的西市,借着怕走散的名义,我攥紧了谢纾的衣袖,似乎能握住他一缕体温。锣鼓喧天震耳欲聋,虽然吵,但好歹有一丝过年的味道了。我暗自端详谢纾神色,看他没有不耐,方缓缓松了口气。
    看完舞狮已过晌午,谢纾带我就近寻了一个酒楼用饭。望城物价高,来了三年我依旧囊中羞涩,下馆子还是第一遭,一时没禁得住诱惑,吃得有些多,谢纾沉默地看了我一眼,刚要唤人加菜,我连忙停杯投箸,道:“不用不用。”
    心里哀叹一声,丢人丢到心上人面前,卫跹你真有出息。
    我心情低落了一下午,待暮色散尽才惊觉,谢纾居然也就这么陪我在望城中走了一天。
    夜幕中隐约亮起了几粒星子,他突然道:“今夜月色甚好。”
    我仰头望去,一弯冷月挂在城楼上,清辉脉脉洒下,融化在无边夜色和他的眼眸中。心尖卷起一丝温柔,我笑笑说:“今日缺月美,半月之后,元宵那日圆月也美。”
    他面色微不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即道:“时辰不早了。”不远处已有大人带着自家孩童放起了烟火,烟火升到半空绽成锦簇花团,带来一瞬白昼。
    谢纾把我送到家门口,我向他道了别,合上门靠在上面想,原来京中传言他讨厌元宵节是真的。
    传言中说谢纾讨厌两样东西,一样是元宵节,一样是梅花。
    前一样已得以验证,后一样,我在宣帝七年元宵后三日,亲眼撞见谢纾塞在袖中。那梅枝生得秀美,不似北方的瘦骨嶙峋中嵌着一点红,大约是什么人自南方寄来。
    这哪里是不喜,分明在意得很。
    他转身时,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提着食盒迎上去。食盒里装着桂花糕、菱粉糕和杏仁酥,都是我家乡那边的小吃。
    自和谢纾交好之后,不知是他可怜我食不果腹,还是户部的人发了善心,钦天监万年不变的俸禄破天荒地涨了一回。尽管不多,也够打打牙祭提壶好酒的了。不管原因为何,我用这笔天降横财买了些原料,给谢纾做成了糕点,算是投桃报李。
    这是我第一回正儿八经地进谢府,亦步亦趋跟在谢纾身后,看他将袖中那枝梅在后院植好,动作极尽温柔,却弄得自己额角鼻尖沾了点泥沙。
    光风霁月的谢大人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我不觉翘了翘唇角,抬眼望去,园中零零散散植了好几株梅,南方的梅花在北方不易存活,却被他养得很好。
    不是爱梅人,偏做惜梅事。也不知是谁寄来的梅花,能得他如此重视。
    我笑了笑说:“这梅花和我家乡姑苏城的梅花看着很像。姑苏的梅期很长,春日也有花开。”
    “姑苏……”他垂着眼睑,喃喃道,“江南吗?”
    “是啊,江南春日不仅有梅花,还有梅子酒。”我问他:“谢大人喝过梅子酒吗?前一年梅子熟了,浸泡在坛中,埋在梅树下,等其发酵,待来年春梅初绽,酒便酿成了。”
    我提梅子酒完全是出自私心,盼他能有点兴趣,也能借酿酒之名与他再多一份独处的机会。可见他面色淡淡,我唯有咽下后面的话。
    故而当六月初,第一拨梅子成熟时,他主动邀我去府上一同酿酒,我震惊到辗转反侧一夜未眠。次日顶着两个又大又青的眼圈抵达谢府门口,谢纾罕见得面露错愕之色。
    我拍拍脸攒了个笑说无碍,昂首阔步地抱着瓦罐青梅往里走,企图表现得精神点,可头脑到底混沌一片,脚下不慎踏错,幸而被他从身后扶住,“小心。”
    心跳还没来得及平定,他已经松开了手,接过我怀中瓦罐,径直向前走去。
    好歹、好歹让我道声谢啊。我惆怅地跟他一道锄了土,将梅子酒埋进去。正午阳光灿烂,我抹去额际的汗水,想到一事,踌躇着道:“监正大人近日五十大寿,他平时爱读些诗典孤本,我想着谢大人应有不少收藏,不知可否向大人借两本,誊抄完再给您送回来。”
    谢纾颔首,给我指了书房的方向,让我自行去取。
    我推开书房,有墨香扑面而来,里面不说插架三万,藏书量亦足够惊人。毕竟是书房这种私人之地,旁人不宜多待,我匆匆挑了几本,就准备离开,经过案几前却一个踉跄,碰下了窗台上的什么东西。
    仔细一看,脚步不由顿住。
    那是我绣的荷包,清寒腊梅的图样,背面右下角还有一个“跹”字。
    荷包表面落上一层灰尘,上面的图案也完好如新,不像被人触碰过。
    我弯腰拾起,将它放回原处。
    其实这荷包的确是绣给谢纾的,安神草也是我见他面上挂着抹忧色,特意加进去的。彼时绣完不知怎么才能交到他手中,如此那般倒是阴差阳错殊途同归。
    他大概是随手放在一侧。可没有扔也没有焚毁,这便够了。
    就如他虽不喜欢我,但我们同朝为官,同住在望城之中,时不时能瞧上他一眼。
    如此就好。
    宣帝八年三月初三,谢纾率人马前往南方赈灾一月整还未归来,我自请去支援。
    直到人在江南,我才知晓水势究竟有多凶急。陆路因有山石滑落被封住,我等不及,花重金雇了船夫带我走水路过去。一路波涛更迭,我被颠得七荤八素,雨水拍打在脸上也唤不来丝毫清明。
    及岸时,我跌跌撞撞地一头栽在岸边的礁石上,脑袋被撞得青天白日里冒了一圈星星。一定是我神志不清,不然怎么会在此时看见了谢纾,还是一个形色匆忙惊慌失措的谢纾。
    冷水中浸透的衣衫明明冰寒刺骨,可在他抱起我的那一刻,灼热得如同一团火将我围住,他搂在我后背的手仿佛在颤抖,我强撑着睁开眼睛,也只能迷蒙看到他嘴唇张合,除却“卫跹”二字,其余都辨不清。
    卫跹什么呢?
    我想着,昏迷前还微微咧开了嘴角,顷刻扯得五脏六腑一并痛到泪流满面。
    醒来时是在一张软榻上,颠簸那么多日,难得睡了场好觉,我想睁开眼睛,上下眼皮像被黏在一块,费了好大气力才睁开。
    漆黑一片。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还是伸手不见五指,“失明”这个词在我脑中一闪而过,眼泪顿时就下来了,伴随着压抑不住的抽咽,有人伸来手绢替我擦了擦脸。
    屋子也随烛火点燃亮起来,谢纾就站在床边,什么失明不过是我在自己吓自己。我窘迫得不想抬头看他。
    门被人推开,我刚好错开视线看过去,从屋外进来一双男女,瞧姿态应当是对夫妻。青年模样生得和谢纾有几分相似,那姑娘见谢纾握着一张手绢,“噗嗤”笑出声来。
    令我诧异的是,谢纾脸红了……
    一向清冷孤傲、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谢纾,脸红了。他扭头飞快地瞥我一眼,我立刻低下头。
    他咳了声,敛着眉同我介绍:“这是我二哥和二嫂。”
    我连连点头向眼前二人行礼:“二哥好、二嫂好。”说完自己先是一惊,险些咬掉舌头。谢纾脸色由红转黑又转为深红。
    我忽然想起什么,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两个人。
    察觉我睁大眼睛,谢纾他二嫂将屋里两个谢家人都赶了出去,与我促膝长谈了一段七年前的往事。
    七年前,太子昏庸,谢纾二哥与几位朝中重臣欲推二皇子继承大统,设局令先帝愈发宠信二皇子,太子被逼谋反,发兵渝州。谢纾二哥奉命南下阻击,却不得不在这一战中假死达到和太子“同归于尽”的目的,二嫂随后下江南与之会合。
    那时谢纾多大?刚过十三岁的年纪,我还在因一个节气推算不出,被师父追得满园子逃打,他的肩上就已担起了整个谢家的重担。
    我又想起御书房外初见,那道瘦削的身影。
    一时胸腔酸涩,谢纾二嫂的话将我心神拉回来:“小纾带你来这,想必是很信任你。”我茫然看着她,她兀自笑道:“他身边有个人照料就好,省得我和他二哥挂心,每逢正月十五再寄一枝梅花过去惹他心烦。”
    正月十五……元宵……梅花。
    原来是她。
    只是梅花并不会惹谢纾心烦,能让他心甘情愿留在身边照料的人,也不是我。
    我刚从病中脱身,她并未多言,嘱咐我好好休养身体后便离开了。我端起一旁的茶盏,抿了一口,从清凌凌的水中看见自己的倒影。我抬手细细抚过眉梢,和谢纾二嫂极为相似的眉梢。
    我于其他方面是不大聪明,但对自己在意的人,总是格外敏锐。我何德何能让谢纾对我特殊一些,除了这张脸不作他想。
    谢纾再来探望我时,我约莫是病糊涂了,主动和他提起了这事。
    他拧着眉,道:“你同她长得哪里像?”我不清楚他语意,不敢作答。他倏尔展眉,“不过有一点倒真同她有点像。”
    我看向他,他慢条斯理一字一句道:“一样麻烦。”
    这场伤寒来势凶猛,据说之前为了吊着我一条小命,耗费不少名贵药材。“麻烦”一词安在我身上一点都不错。
    可这样会开玩笑的谢纾,我也是第一次见。他眉目疏朗,我却猜不透他眸中笑意,是因她还是我。
    庭中央被月色铺满,他一哂:“沉舟侧畔千帆过……”
    我觉得他是在考我脑袋还好不好使,于是脱口而出:“病树前头万木春。”
    他回首看我,目光温温,像是对我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竟如今才想明白。”
    为了使自己显得不那么麻烦一点,打醒来后,我便帮着谢纾探看天象,治理水患。
    待水治好,已到了暮春时节。小桃谢后,落英缤纷。
    因这里与姑苏离得不远,我准备回故居一趟,看看师父。谢纾派人先回望城禀报消息,自己和我一道来了姑苏。他解释说,想来看姑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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